青年剛想腹诽什麼垃圾東西都能塞進寶箱裡欺騙他這個倒黴玩家,門口就傳來敲門聲,伴随着一道低沉沙啞的分不出女男的聲音。
他手抖了下,下意識咬住自己的嘴才沒有出聲。然而敲門音一聲又一聲有節奏的響起,就好像來鎖魂一樣。夏沉予敢肯定他要是回應,絕對會有什麼不好的情況發生。
“咚、咚、咚……你一個人在房間裡不安全。”
門旁邊是那種老舊木窗,窗花複雜繁麗,玻璃黯淡,隐在黑暗中。不知是哪裡漏風,細細的風聲猶如冤魂索命。
夏沉予注意到那窗戶上面浮現起一個人影,就好像在盯着他,他甚至有種對方就在房間裡的感覺。這着實有些過于驚悚,以至于青年呆坐在床上不敢動彈。門後讓他開門的聲音還在堅持不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聲音讓他太過煩躁,夏沉予感覺自己的神識有些飄遠。
等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不知不覺下床走到門口,下一個動作就是要給外面的人打開房門。
“……嘶,什麼東西咬了我一口。”
他是被尖銳的疼痛喚醒的。
一隻又瘦又白的手就像是幹枯的樹枝,它飛快地朝夏沉予伸過來,青年眉頭一跳,幾乎是立刻重重地将門重新關了回去。伴随着慘叫聲傳到耳邊,他也終于看清楚外面在敲門的是什麼東西。或者說那是披了半截人皮的野獸,它一隻如玻璃彈珠的眼睛緊緊貼着門,懷揣着濃濃的怨恨瞪着夏沉予,被毛發覆蓋的臉上抽動了下,但門隻留了一個縫隙,這鬼東西顯然無可奈何。
夏沉予後腦勺發冷,心髒都幾乎停動一拍,他這下沒有在猶豫,用了全身的力氣将門完全關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敲門聲沒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東西是不是走了。夏沉予這幅虛弱的身體反應過來,開始不停地咳嗽,他有種自己的肺都要咳出來的感覺,腦子也開始昏昏沉沉,到最後又再次失去意識。比起他來,那些新人玩家明顯受到的驚吓更多。
他們活着的五個人裡趙愛厘被洪宿特殊照顧,她們兩住在一間。小姑娘因為來了月經,再加上驚吓過度,很早就睡着了。所以她也就不知道那怪物來她們這邊敲過門。
洪宿雖然有預料過村裡衛生條件差,設施落後,但看到那種連門都沒有,甚至旁邊就是化糞池,她着實有些遭不住。因而,目送趙愛厘進去的時候,她還是不放心地守在旁邊。姑且不說那裡面黑燈瞎火的,就是這随意可以進入的情況,洪宿也擔心會出什麼情況。
沒想到還真有男村民靠近,洪宿眉頭一跳,連忙阻止他。
“抱歉,您能等一會嗎,我朋友在裡面。”
“勞資尿急,要上廁所,你誰啊擋着我。”
男村民咧着一口大黃牙,兇神惡煞地開口。
洪宿思考着趙愛厘應該很快出來,臉上剛堆起一點笑容,男人似乎就覺得她好欺負,□□起來。
“我不進去也行,你讓我玩玩也行。雖然你這種類型有點難以下口,但也挺新奇。我有時候也想吃點重口的。”
這話不但猥瑣還侮辱人,她又不是什麼腦子有問題的話,哪怕這是在危險的副本裡也難以容忍,當即是一拳将男村民揍趴下去。對方顯然沒想到這女人會有如此大的力氣,整個人都懵在地上。洪宿正想要再踹一腳時,廁所裡傳出來趙愛厘的尖叫聲,與此同時玩家也倉皇地跑出來。
“怎麼了,是裡面有什麼嗎。”洪宿問得隐晦。
她不知道這個副本的屬性是什麼,也就不能貿然說得太明白,要不然很容易被npc懷疑。
趙愛厘看到外面還有另一個不認識的人,她慘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猶豫,很快壓低聲音在同伴耳邊說話。
“姐姐,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男村民憤怒爬起來後本來是要譴責這女人不知好歹,結果看到女玩家出來時就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那種絲毫沒有掩飾的惡心視線讓本就受到驚吓的趙愛厘更是驚恐。她抓着洪宿的手,才勉強鎮定下來。
“這個長得真好看,要是讓我玩玩,我就不把這件事告訴村長。”
他的話隻得到洪宿的一頓暴打,随後玩家冷着臉将昏迷的男村民扔進化糞池就帶着趙愛厘離開了。
趙愛厘走之前往後看了幾眼,忍不住低聲問:“這樣不會有事嗎……是不是應該先确認他有沒有死在扔進去比較好。”
洪宿還以為小姑娘是心軟,沒想到她擔心的是這個。
她笑了下,聲音溫柔安慰道:“放心吧。再不濟我有道具。”
她們重新回到人群時,李銘序看了眼趙愛厘,沒說什麼。他們已經确定好先一起在村子裡看看,描繪出整個的地形圖來,方便到時候出問題的時候“逃跑”。這是男人的建議,其他新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不過他們似乎對洪宿她們離開這麼久倒是有些微詞。
洪宿才懶得搭理這些人,她讓趙愛厘将發現的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