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聲音渾厚低沉,“說,你是什麼人!”
蘇言拼命扯着男子的小臂,才能勉強維持正常的呼吸,她正欲答話,餘光忽然掃到一個人影。
方才她一直未留意左側。
蘇言慢慢看去。
密室的左側似乎是休息的地方。
半扇屏風後是一黃花梨羅漢榻,寬度似乎比普通的榻要寬一些,榻旁有一些塗有黑漆的木箱,木箱旁,身姿颀長的男子輕倚斜靠,手中握有一把精緻的匕首,刀刃在他手中飛速旋轉,他的注意力卻不在匕首上,也不知看着哪一處。
男子戴着面具。
不知為何,蘇言在馄饨攤時并沒有看清面具的紋路,如今确實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密室内的光線更昏暗些。
蘇言能看得出,戴面具的男子地位比她身後的男子要高,她便努力沖着他說話,“我隻是、隻是來打掃成堂主的廂房,無意間走了進來……你們是成堂主的朋友?”
男子面露疑色。
可看蘇言一臉真摯又弱不禁風的樣子,男子又覺得僅憑蘇言一個女子,的确翻不起什麼風浪。
就在此時,男子聽到了詭異的聲音。
蘇言明明已經被他控制住,他很确定蘇言的唇并未動過,可他分明聽到了她的聲音。
蘇言:“此人便是昨夜意圖襲擊成堂主之人,難怪趙捕頭搜不到人,原來是躲進了密室。怪了,若他們人在密室,或許會與兇手撞見……難不成他們真的是兇手?”
男子神色一凜,“死丫頭,敢糊弄我?你分明是公門中人!”
蘇言驚訝,“呀,比趙大哥聰明!”
男子:“……”
蘇言的反應更像是在耍人,男子愈看愈惱。
他本不是善人,正欲動手,戴面具的男子才像看看留意到蘇言,偏頭看過來,“雲舟,把屍體給她看。”
雲舟擰起眉,不願松手,“雲行,你幫她做什麼?這丫頭嘴裡沒一句實話,保準認為我們是兇手。依我看,就把她直接上了,和那個老東西做個伴!”
這二人一個叫雲行,一個叫雲舟,聽名字似乎是兄弟二人。
但蘇言能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地位的差距,一時也不敢做判斷。
她隻能在保證呼吸的前提下,四處看去。
雲舟的話她聽明白了,成文山丢失的屍身應該就在密室中,方才她進來時,也聞到了血腥味。
隻是她一直處于危險中,來不及多想。
“我、我是仵作,”蘇言搶先表明自己的價值,“我會驗屍,我能幫你們洗脫罪名,證明你們不是兇手。”
聞言,雲行目光轉來。
透過面具,蘇言仍能看到那是一雙精緻卻冷淡的眼睛。
雲行聲音淡淡,“洗脫罪名?是兇手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