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前去開門,“蘇姑娘?”
蘇言看到李婵與李鸢在一起,并未驚訝,她從腰間拿出一個花朵圖案的耳墜,“這是我在現場撿到的,極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二位可見過?”
李婵看向李鸢。
李鸢立即搖頭,“不認得。”
“可能是爹的哪個女人留下的,”李婵補充道,“他把女人帶回家,不是一次兩次了。”
蘇言詫異道:“可我看這耳墜上并未積灰,應是最近留下的吧?”
“……最近也有。”
蘇言感歎道:“李老爺真是寶刀未老,明明在做續弦的準備,卻還……實在讓人驚訝。”
她朝二人拱拱手,“我再去問問香秀好了。”
香雲、香秀、木頭都有自己的活兒,不在一處。
香秀和木頭表示沒見過耳墜,香雲亦是如此。
蘇言坐在廚房的竈台前,看着香雲切菜,“你也不認得?不會吧,這是我從你住處取來的。”
香雲整個人僵住。
“香秀、木頭、二位小姐不認得就算了,你怎會不認得自己的首飾?”
香雲神色慌亂,她放下菜刀,扶着案闆說道:“是我的?我忘記了,可能是太久沒戴了。”
“可你隻有兩對耳墜,而且耳墜放的位置很顯眼,我一進去就看到了,你竟然忘了?”
香雲:“……”
蘇言神色驟冷,她高聲道:“香雲,你分明知道内情,你若不想說,捕快會帶香秀回衙門說!”
蘇言威脅時,拼命抑制自己别瞎想。
她就怕自己演着演着心裡就冒出一句——都是吓唬你哒。
好在香雲已經完全慌了,“你……别,都是我做的,你别找香秀。”
“你承認殺害李骥?”
“我……”香雲突然跪下,淚流滿面,“我就是恨老爺,是老爺太過分,和其他人沒關系,我跟你回衙門。”
蘇言問:“你為何要恨他?”
香雲低下頭,“他非要二小姐嫁給張公子,二小姐不樂意,為了氣老爺,故意和遠哥好了。”
遠哥就是香秀曾提過的小木匠。
“你認為這是李骥的錯?”
“當然是老爺的錯,”香雲說,“如果不是他貪圖錢财,為二小姐好好擇婿,二小姐怎會如此?”
“可你與木匠……”
“我們并非相好,隻是當時走得極近,我也以為我能離開李宅了,沒想到二小姐出現,他的心便被二小姐勾走了。”香雲強調道,“但歸根結底,都是老爺的錯,我很小便來到李宅,老爺待下人很不好,把我們當成牲口,我早就恨死他了。”
蘇言道:“正房内的頭發,大約有一個人的發量,這些頭發從何處來?”
“我去撿的。”
“西越鎮有專門打理頭發的地方?”
早些年,大周鼎盛時期,城鎮中是有養護頭發的地方的,專為貴族服務。
但多年戰亂,民不聊生,這樣的地方已經很少,大約隻有京城貴族還在迷戀。
香雲沉默片刻,撩起自己的長發,“我也剪了自己的,還剪了别人的,東拼西湊。蘇姑娘,你還是直接帶我走吧,我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