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易面不改色地胡謅,“若是你爹娘不同意你娶心愛的女子,也要告訴我,執手相伴一生的人,一定要選真心喜歡的。”
時晏禮:“……”
他勉為其難地誇贊道:“殿下今日……很熱心。”
“客氣,”粱易說,“以後我每日都會這般熱心。”
時晏禮:“……”
他快扛不住了,隻能在心裡盼着能有人把這祖宗帶走。
時府的仆從将他于水火之中拯救出來。
下人來報,有一女子想見時晏禮。
如今的時府氣勢沖天,時府的主子們,不是想見便能見的。
下人支支吾吾,看起來另有隐情。
時晏禮道:“如實說便是。”
下人這才說:“這女子自稱程府中的丫鬟,說是有急事想見您,我不允,她便跪在府前扇自己的巴掌,本應直接趕走,但看她實在可憐……”
時晏禮卻神色大變,不等下人說完,便匆匆向正門走去。
粱易拽着蘇言去看熱鬧。
女子還跪在時府門前。
是個模樣清秀的年輕女子,不過十七八歲,稍顯稚嫩。
她臉頰已有巴掌印,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去,看到時晏禮的瞬間,眼中湧出委屈。
時晏禮慌手慌腳地走上前,親自将女子扶起來,“有話慢慢說,這是做什麼?”
女子小聲抽泣,“求你救救我,我實在沒法子了,再不來,靜容就要被他們殺了。”
蘇言饒有興緻地看着二人。
時晏禮似乎聽到不太和諧的聲音,他放開女子,後退一步,裝模作樣地說了幾句,然後将女子帶入時府。
堂内,時晏禮讓丫鬟端來茶水,然後說道:“雨娴,有什麼問題你但說無妨,有小殿下在,定能為你做主。”
粱易信誓旦旦道:“有何委屈,盡管說!”
蘇言十分無奈,心說:粱易這個傻子,将來被人賣了,還會幫着數錢。
時晏禮看着就不太聰慧,他甩出來的鍋,粱易也不琢磨琢磨,竟然就穩穩當當接住了。
看他們二人對話,簡直是傻子之間的博弈。
粱易看向蘇言,誠懇道:“我是皇子,不會有人賣我,你放心。”
蘇言:“……”
雨娴顯然不能很好地理解“小殿下”的份量,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時晏禮身上,“時公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兩日前少爺離府沒再回來,老爺派人出去找,說是找到了少爺的帶血的錢袋,老爺報了官,官府來府中調查後說,是靜容心存不滿害了少爺,剛剛把靜容帶走了。”
程府在京城算不上什麼大戶,程家老爺隻是五品官。
雨娴和靜容皆為府中丫鬟,雨娴侍奉長女,靜容伺候少爺程劍。
程老爺有四個女兒,就這麼一個兒子,一直當成寶貝寵着。
時晏禮道:“程劍遇害?此事我從未聽聞。”
“剛剛才找到錢袋,至于少爺在何處,現在還不知,老爺十分難過,聽說靜容有可能害了少爺,大怒,靜容恐怕逃不掉了……”
粱易看向蘇言,“你怎麼看?”
時晏禮心中略有詫異。
方才他便留意到粱易身邊的蘇言,蘇言雖着侍女的服侍,但氣質極為出衆。
……隻不過不是精通琴棋書畫的氣質,而是她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服管教”的氣質。
時晏禮才疏學淺,但也能看明白,蘇言肯定不是真的丫鬟。
隻是粱易竟還向蘇言征求意見,實在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