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笛敏從出租屋裡出來,踏上了前去橡樹莊園的路。
她所租住的地方位于這座戈納鎮最大莊園的南邊,從租屋往東走,就能見到一片茂密的冬青栎樹,西邊則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平頂矮房。她的房東,就是這座莊園的女主人雷蒂娜。
笛敏正是被雷蒂娜叫去了吃晚飯,晚餐地點是莊園裡的橡樹宅邸,也被稱為主宅邸,從這兒走上二十分鐘就能到。
笛敏緩慢走過守夜人的小屋,腳步往北,走過一片長滿了風鈴草的斜坡,便有左右兩排古老高大的橡樹迎接了她,走過雕花圍欄,她見到一座米白色岩磚樓房立在橡樹之後,富有巴铎王朝風格的建築外觀訴說着它悠久的曆史。
這時一陣高亢而雜亂的犬吠聲從宅邸的方向傳了過來。
笛敏默默捏緊了雙手,大步向前走去,越過一棵接一棵的橡樹。她擡起頭,看到宅邸二樓的露台站着一位烏黑長發,身穿戶外裝扮的高挑女性,對方雙手架在圍欄上,俯視着正在石闆路上行進的笛敏。
這是雷蒂娜,是笛敏的房東,同時也是标記了她的人。
“怎麼那麼晚才來,我等你好久了。”雷蒂娜笑着說。
雷蒂娜腳邊圍着四頭大狗,全拴着鍊子,它們正龇牙咧嘴,口沫橫飛,長滿毛的腦袋拼了命似的探出圍欄,對着樓下的笛敏狂吠不止。
昨天深夜,笛敏初次來到這個大宅,雷蒂娜就把這些狗放在門口,讓管家牽着,朝着笛敏瘋狂吼叫。因此再次聽到這些狗叫聲,笛敏的心底就像見了鬼一樣害怕。
“到餐廳裡去吧,我讓廚師準備了很棒的晚餐。”
雷蒂娜說着,順路吹了聲口哨,這些狗馬上不再咆哮,開始搖着尾巴,趴在雷蒂娜的馬褲上讨吃的。雷蒂娜伸手招呼管家:“阿蒙先生,上來替我照顧這群孩子。我要去吃飯了。”
笛敏沒有理她,徑自大步走進了屋裡。在傭人的指引下,進入了那間裝修奢華的餐廳,在長桌邊坐了下來。
雷蒂娜從樓梯上走下來,坐在了長桌的對面,她拿着一條銀鍊,做了個餐前祈禱的手勢。祈禱結束後,她走到了笛敏身邊,用酒杯碰了碰笛敏面前的杯子。
“感謝大地女神賜予我們食物。” 蕾蒂娜說。
笛敏隻是冷冷地擡眼看着她。
雷蒂娜勾唇一笑,伸手去撩了一下笛敏的淺金色的鬓發,卻被對方冷淡地避開。她問:“怎麼遲到了,你睡到剛剛才醒?”
“恩。”笛敏不想看着對方:“我太累了。”
昨夜是笛敏的發熱期,就是在這座房子裡,她和雷蒂娜第一次發生了關系。
今日因此疲累得不行,從早上睡到現在,才恢複了點精神,雖然一日都沒怎麼吃東西,但她現在還是困得隻想倒頭就睡。
“我早上還想和你一起吃早餐,沒想到你就這麼跑掉了。”雷蒂微娜彎下腰,伸手去搭住笛敏的肩膀,手指慢慢地移到格子衣領上,然後指尖滑了進去。
指腹觸到了笛敏腺體上深深的傷口。
“這裡不痛了?”她暧昧地問。
笛敏馬上觸電般整個人彈了起來,椅子都掀翻了。她怒視着雷蒂娜。
“你還有臉問我?”怒意扭曲了笛敏的臉:“昨晚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知道!”
“我做什麼了?”雷蒂娜直起腰,拿着酒杯悠閑地側坐在長桌上,一雙長腿在緊身馬褲的襯托下顯得更為修長。她眯起眼睛道:“不就是标記了你嗎?
“希望你别忘了我們的協定,雷蒂娜女士!我說過交易期間你不能标記我!“
她們在上個月協定了一個交易,笛敏每月的發熱期,她都要和雷蒂娜度過;反之,在這位Alpha進入發熱期時,笛敏也得随叫随到地陪伴在她身邊。
隻是笛敏在最初就明确提出,不管她們要怎麼親近,但是雷蒂娜絕不可以标記她,連臨時标記都不可以。
作為這一帶最富有和美麗的Alpha,雷蒂娜身邊從不缺女人,可她有個奇怪的習慣,就是從不标記自己睡過的Omega,所以,她相當爽快地就答應了笛敏的要求。
隻是沒想到,才第一夜,這個約定就被撕毀了。
當笛敏早上發現自己的腺體布滿了雷蒂娜的齒痕時,差點沒當場就痛罵出聲,隻是因為疲勞、羞恥、還有初次和Alpha度過發熱期後的種種心理不适,她選擇了逃回租屋,緊緊關上門,直到睡眠把自己的悲憤全部沖刷幹淨。
“那隻是個臨時标記罷了,你害怕什麼?半個月不就消了?”雷蒂娜聳了聳肩:“被我這麼受歡迎的Alpha标記了,說出去,鎮子上不知多少Omega會羨慕你——要知道,我以前從不标記自己的情人。”
“我不害怕。我隻是厭惡你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罷了!”笛敏咬牙切齒地說:“你别跟我說你次次都要用你的髒嘴來咬我的腺體!”
“說不準呢。如果我的髒嘴喜歡的話。”
“雷蒂娜!”
“好了。讓我們好好吃頓飯吧。笛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