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蒂娜勾了勾手指,示意小野貓過去。笛敏鼻子裡哼了一聲,故意拖着腳步走去。
然後不情不願地坐在了雷蒂娜身邊。
“把頭枕在這兒。”雷蒂娜輕拍自己的大腿,在笛敏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下,她笑了出聲:“怕什麼,睡都睡過了,枕個大腿有什麼好猶豫的。”
笛敏刀了她一眼,然後遲遲疑疑地滑下身,側過頭,慢慢睡在雷蒂娜的大腿上。
黑色睡裙柔軟光滑的料子墊在下面,别說還挺舒服。
她于是把腿也放上來,腳尖墊在沙發鋪着的細毛毯子上,輕蹭了蹭。
雷蒂娜把她的頭發撥到一旁去,暴露出小巧的腺體,用玉石做的小藥勺挖出一塊膏藥,溫柔塗抹在腺體的傷口上。
“怎麼樣。”
“還行。”觸到藥膏的瞬間,先是短暫的刺痛,清涼潤澤的感覺随之而來,笛敏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這兩天的疲倦和燥渴感頓時一掃而空,腺體的細胞争先恐後地吸吮着藥膏裡的成分,好來撫慰被Alpha牙齒撕扯得千瘡百孔的傷口。
太舒适了,以至于她腳趾都蜷了起來。
“就那麼舒服嗎。”雷蒂娜調笑道:“害我也想塗一塗了。”
笛敏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像是受驚了一般回頭看着雷蒂娜。
“你為什麼要塗,腺體受傷了?”
“什麼意思?”雷蒂娜條件反射地說。
“我那晚不會咬了你的腺體吧?”笛敏又追問。
雷蒂娜沒料到這女孩這麼敏感,她馬上裝出流氓的語氣道:“怎麼可能?你想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那晚還能把我壓在床上來咬嗎?”
“不要随便開這種玩笑。”笛敏悶悶地說:“你會害我以為自己被永久标記了的。”
要達成永久标記,除了Alpha短時間多次向Omega注入大量的信息素,還要Omega在由于外來信息素沖擊進入失神狀态後,去咬住Alpha的腺體,進行反向注入,所以一般Omega在過程中都無法判斷兩人是否進行了永久标記。
而且,這種标記形式,由于太像文學作品中所言吸血鬼創造後裔的過程,因此又有了個浪漫的别稱,叫做”凡間的初擁“。
“别胡思亂想。”雷蒂娜正色道:“我出了名就是讨厭标記人的Alpha,臨時标記已經是破例了,我都後悔死了。”
“最好是這樣。”笛敏的目光有點不信任,但想了想雷蒂娜的糟糕風評,又放心地閉起了眼,享受按摩。
雷蒂娜細眯起眼:“我問你。要是你真的被我永久标記了。你會怎麼辦?”
“我就馬上去廚房拿把刀,上來砍死你。”
“呵?永久标記後的Omega要是失去了專屬Alpha,以後可是會活得生不如死的。你确定要這麼幹?”
“你死了。我把你的錢都偷走,帶着我的朋友逃出這個破小鎮,然後找個地方研究出新的藥物,讓Omega永遠擺脫這種該死的枷鎖。”笛敏狠狠地說。
很好笑,但也很有野心。雷蒂娜試探地說:“你認真的嗎?”
“什麼?”
“你想研究藥物拯救Omega?”
笛敏卻露出一絲冷笑:”你錯了。我才不關心别的Omega怎麼樣,我甚至憎惡着自己的同類,就算這世界上其他Omega全都蒸發掉。我也不在乎。“
雷蒂娜稍稍睜大了眼。
“如果不是因為切掉腺體後要終身服藥維持激素水平,我肯定會從分化的那刻開始,就拿刀親自剜掉這塊東西,像個Beta一樣活下去。”
雷蒂娜默默地聽着,指腹替小野貓按摩着腺體。
原來她是這麼憎恨這個束縛着自己的器官。
“好了。就這麼睡覺,早中晚各一次,直到腺體愈合就可以。”雷蒂娜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合起瓶蓋道:“明早幾點上課?”
笛敏把手疊在額頭上,整理了一下情緒:“八點吧。“
“什麼課。”
“你真啰嗦……問那麼多幹嘛。”
雷蒂娜刮了刮小野貓的鼻子:“知道了。我先去洗澡。待會我們就休息。”
“我要自己睡一間房。”
“想都别想。”
笛敏在沙發上氣鼓鼓地叫罵,雷蒂娜卻很快溜出了卧室,走進了一個單人洗浴間。
她鎖上門,皺着眉走到鏡子前,背過身,對着鏡子撩起了黑色長發。
在頸後的腺體排着幾圈細細的牙印,創口看着細,卻非常深。
那是當晚笛敏在狂亂和激情中,在雷蒂娜信息素的誘導下,循着味道去撕咬Alpha腺體所留下的痕迹。
雷蒂娜挑釁般笑道:
“真是個兇悍的野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