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笛敏的臉消腫了,她回到學校正常上課,暫時也沒人找她麻煩。
或許是那日食堂騷動實在太吓人,現在笛敏在校内,不少人見到她就躲着走,經常有學生在遠處對她指指點點,但就是沒人敢上前和她搭話。
這對笛敏來說最好不過,如果能像個透明人般在校内生活,她可以不受打擾地看書上課,如此度過三年肯定會開心一點。
下課後,她走出學校大門,在拐角處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寶藍色小轎車。
但她定睛一看,卻驚訝地發現駕駛座上坐的不是Beta司機,而是雷蒂娜。
“嗨。下課了?”雷蒂娜招了招手。
笛敏收斂了表情,不滿地走過去:“為什麼是你。”
“幹嘛。不想見到我?”
“我怎麼可能想見到你。”笛敏皺着眉:“以後你要過來,請先告訴我一聲,這邊有很多學生出出入入的。”
“你害怕被人發現我們的關系?”
“該怕的那個是你吧。”
“我不怕。”雷蒂娜像是炫耀般昂起了頭:“我的車子,我愛載誰就栽誰。沒人管得住我。”
“……”
“上車吧。你也不想别人看到你和鎮裡最受歡迎的Alpha黏在一起吧,不然以後學校裡腥風血雨就更多喽。”
笛敏滿臉黑氣地打開車門,坐上後座:“來了就趕快開車。我得趕着回去工作呢。”
“不行哦。我們待會要去崖頂餐廳吃飯,我早就定好位置了。”
“我不去!”笛敏超生氣:“我要回家幹活!”
“不去?那我這就打電話去警局了。”
說着雷蒂娜就拿起車子控制闆上安裝的撥盤電話,手指勾着數字框作勢要撥下來。
“慢着!我去,我去還不行嗎!”笛敏被逼得急了,但想了想還是不服氣,又生氣地踢了一下Alpha的座椅:“外出吃飯又不早點跟我說,把我的計劃都打亂了!”
“你總是這麼不懂禮貌的嗎?“雷蒂娜拉高聲音說,“坐過來副駕駛座。”
“不要!”
“那我打電話了——”
“你這混蛋!”
“快坐過來吧。”雷蒂娜拍了拍副駕駛座,還一臉得意地探過身子,去把門打開了:“不然我們就要遲到了。”
笛敏又踹了雷蒂娜椅子一腳,這才下車走到副駕駛座上坐好:“不說笑了。我真的要趕實驗的。”
“陪我吃飯。周末我出監護證明,讓你到市裡的書店和藥店随便采購你想要的東西,我掏腰包哦。”
“真的?”笛敏眼睛不争氣地亮了。
“但是你不可以罵我,不可以動手動腳,我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雷蒂娜笑眯眯。
笛敏扁着嘴:“你為什麼要求那麼多啊。”
“不然你現在掏出半年房租來還我?”
“——好吧。但是我今晚想八點之前回去。”笛敏隻得妥協:“我想了一些新點子。正想着回去試驗一下呢。”
“好啊。”雷蒂娜一臉壞笑,還捏了捏笛敏的臉蛋:“那從現在開始到八點。你要對我言聽計從。”
“……知道啦。快出發吧。”
“坐穩咯。”
雷蒂娜一踩油門,車子風馳電掣地在馬路上飛奔而去。
車子一路穿過了多樹多草的平原,到達了一處景色開闊的懸崖邊上。
雷蒂娜所說的餐廳就坐落在這處懸崖上,從餐廳望出去,可以俯瞰底下綠植繁茂的大河谷,還能遠眺人造的溝渠,平頂山和布滿岩石的高原。臨近黃昏的雲朵變幻出絢爛色彩,和廣闊的天空一起映在餐廳長長的落地窗上,堪稱絕妙的景色。
雷蒂娜定了個觀景角度很棒的雙人座,位置相對隐蔽,那灰黑色的流水岩石台,以及精心打理的室内綠植把這個位置遮蔽了起來,隻有通過一道朝向玻璃的入口,才能迂回進入這個空間。
對喜歡安靜進餐的雷蒂娜來說,這種設計是最好不過了。
笛敏被Alpha牽着手走進去,一入餐廳,她就在到處打量室内的裝修,看上去很好奇,像是什麼搜查儀器一般,要把這裡的一磚一石都記入腦裡。
“漂亮嗎。”
雷蒂娜引笛敏到雙人座,和她一起站在窗邊,欣賞河谷壯麗的景色。
一條長達八公裡的河流穿過了這座峽谷,沿河岸生長着黃榆樹、眉柳和雙葉槭,高處還長着杜松樹和白橡,這條河正是紅頂别墅附近小河的所彙入的主流之一,在上遊還将會彙合為西海岸最長、橫跨了五個州的科羅密爾河,它是國内最長的河流,也是橡樹莊園内各種農産作物主要的運輸途徑。
“莊園的新碼頭很快在這個山谷的上遊落成了,我計劃在這幾年引入一些咖啡樹和品質更好的葡萄,出産的相關制品,往上走水路或鐵路運出去都非常方便。”雷蒂娜說。
“你還真是很懂做生意呢。”
“要是我不勵精圖治,在以後可能會冒出一堆莊園繼承人,企圖用計謀來推翻我,就像我當初用鐵腕手段奪回了我的産業一樣。”
雷蒂娜靠在笛敏耳邊說:“在我的Omega母親被人害死了以後,我就對自己說,這世界上誰都不能信,隻有捏在手裡的權力和金錢才能真正保護你。”
笛敏還是第一次聽雷蒂娜說自己的私事,她的心底猛地跳了一下。
原來雷蒂娜的母親是過世了的嗎?
然而這個話題并未繼續下去,因為笛敏感到對方突然親了一口自己的後頸。
對Alpha或Omega來說,頸後的腺體就是隐私之地,是不容人随意侵犯的絕對領域,在城市的時尚圈裡,還會設計出各式各樣的頸部飾品來遮住這個位置。
然而在雷蒂娜看來,這個Omega的腺體是随時向她敞開的花園,是可以随意撫摸、親吻、甚至用牙齒去啃咬的存在。
“傷都好了?”說罷,雷蒂娜的舌頭便輕輕滑上了Omega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