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雷蒂娜的車子停在了市裡的一家爵士酒吧門口,這是她們幾個好友最常光顧的娛樂場所之一,她許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今晚剛好過來散散心。
她走進酒吧,信步來到吧台前,向熟識的調酒師點了一杯“玫瑰都市”。
說巧不巧,她在落座時,餘光落到斜對面幾個正在座位上相互膩歪的女人,辨認之下,發現其中一人竟然是萊妮。
“嗨。”雷蒂娜打招呼。“你也來了?”
萊妮才跟身邊的美女熱吻,聽到雷蒂娜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倒是她身邊的女伴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天啊——那是,雷蒂娜嗎?”
“啊?咦?”萊妮這才扯了扯她被女人們拽得不成樣子的襯衫,眼睛放光:“老天爺,你怎麼在這?”
雷蒂娜隻在遠處攤開了手:“累了。來放松一下。”
萊妮便喜滋滋地溜到雷蒂娜那邊,她身後的女孩們還在大呼小叫的,惹得酒吧裡其他人都向這邊看過來了。
萊妮坐下來:“哈哈,真要命,你把我的風頭都搶走了。”
雷蒂娜臉無表情:“那真不好意思。我隻是來喝悶酒的。”
萊妮一把摟住好友的肩膀,豪氣地拍了拍:“鎮子上都傳開了哦,說你上次帶了個Omega去崖頂餐廳吃飯呢!不錯啊。這是要向優質Alpha發展了嗎?”
“你再多說一句,我的酒就多加一杯到你的賬上。”
“我還怕你了?盡管來!”萊妮站起身,用力拍了拍手,沖着室内的客人大聲說:“聽好了,今晚酒吧裡我萊妮包場了,大家想喝什麼随便點!”
在客人的歡呼聲中,萊妮跑去小舞台上,吩咐演奏着爵士樂的樂隊來點激情的音樂。小費到手後,樂手們立刻演奏起歡快樂曲,酒吧頓時進入了狂歡狀态。
雷蒂娜真是謝謝這位大嗓門的朋友,連想安靜喝個酒都不行了。
萊妮回去和她的女伴們一人親了一口,帶着她們滑進了舞池,她回過頭示意雷蒂娜先喝着,她馬上就回來。
不斷有女孩兒帶着信息素香味過來搭讪,都被雷蒂娜一一拒絕。侍應們送上了她之前點的小食,奶酪醬薯條,醋腌洋蔥,還有仙人掌和芒果制作的小份沙拉,雷蒂娜就着酒,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食物,卻絲毫撫平不了她心底的不安。
今日她隻打了兩個電話回去詢問莊園的情況,但是卻完全不想親自開車回去查看,原因就是,她一點都不想見到笛敏。
雷蒂娜昨夜難以入眠,她平生第一次生出被Omega背叛的感覺,當她回憶起笛敏的舉動,她主動親吻她,渴求她,邀請她享用自己的模樣,就更覺得心底刺痛。
原來這隻是笛敏心虛的表現,是她為了繼續包庇罪犯才主動示好而已。
從頭到尾,她們都隻是在互相利用。
這段關系,根本就是不該存在的孽緣。
雷蒂娜抓着酒杯的手默默捏緊了。
如果早在那時就把笛敏和那對亡命鴛鴦都趕出去該多好?那她現在不得風流快活的,這下可好,她這樣下去,每天晚上可是連覺都睡不好了。
萊妮跳完舞回來:“嗨呀,表情那麼嚴肅在想啥咧?你的Omega給你劈腿啦?”
雷蒂娜聽罷一言不發,眼神沉厲,随後一絲不易察覺的烈酒信息素便鑽到了萊妮鼻子裡。
這年輕的Alpha心下大叫不好,她肯定踩到雷蒂娜神經了。
“開個玩笑啦。别生氣。”萊妮打哈哈:“我聽說你的莊園鬧得可大呢,那兩個偷渡犯真的躲到你的酒廠裡啦?”
“啧。”雷蒂娜聽到這話題就頭痛:“别提這事,我昨晚在警局待到天快亮了才回來,金特琳這家夥,真是查起案來就不要命啊。”
“金特琳會為這樁案子廢寝忘食也很正常呀。哈哈。那畢竟是那什麼族什麼土著嘛,她當然會在意咯。”
雷蒂娜眼眉一跳,敏銳地捕捉了這句話裡的言外之意,她随即抓住萊妮的胳膊問:“你這話什麼意思,金特琳以前就很關注多岡族嗎?”
“多岡……?”萊妮明顯根本沒記住那些土著的族名是啥,她撓撓頭:“因為金特琳以前在那個什麼族的土著女人身上栽倒過啊,你不知道嗎?”
這消息讓雷蒂娜腦子一下炸了,她急迫地追問:“說詳細點,我怎麼不曉得這件事?”
“什麼?你居然不知道?”萊妮臉色一下子八卦了起來:“哎呀,你實在太不關心老友啦,那都快六年前的事了。”
“她在首都讀大學時,我還在忙着和那些老古董争财産呢。”雷蒂娜橫眉豎目:“快說。不然我就給伯母通報你又來酒吧花天酒地了。”
“有話好好說啊!”萊妮求饒道,她四下看了看,這才低聲說:“事情也不複雜,金特琳就是在上大學時遇到個土著女人,皮膚又白,淺色頭發蓬蓬的,漂亮得很,金特琳對她一見鐘情,還努力追了人家好久呢。”
“皮膚很白?頭發也是淺色?”雷蒂娜倏地想到了那名叫夜雀的少女。
萊妮點頭:“就是啊,那誰想得到那女孩居然是從‘籠子’偷跑過來的嘛,你想那些土著因為曬得多,膚色不都挺深的?但她長相就挺像高地人的,這邊的話也說得不錯,金特琳就說,對方可能是個混血。“
雷蒂娜打斷道:“那你知道那女人的名字嗎?現在她在哪,還在首都?”
“名字不知道啊,說不定還是個假名呢。但我敢打包票,那女的,肯定是在政策收緊之前偷渡的。她比金特琳還要大上五六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