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金特琳在醫院裡醒來後,非常“憤怒”地在警察局長和所有下屬面前痛罵了一頓瘸腿鮑克,說船上出現了一個帶着武器的流浪漢,還被對方的匕首劃傷了,那人還逃跑了,最終,根本沒在雷蒂娜這裡找到她想找的人。
這場持續數月之久的追捕最終不了了之,雷蒂娜的貨船順利放行,反而是金特琳被她的舅舅上司訓了一頓,不該用那麼多警力去圍捕兩個無關緊要的偷渡客,他從不想因為這些事跟雷蒂娜關系鬧僵。
去探病那天,雷蒂娜很愉快地旁聽了這場訓誡。等其他人都離開後,她頗有點得意地走到金特琳床邊,搖搖頭:“我的警督大人,失戀的感覺怎麼樣?”
金特琳臉無表情地說:“糟透了。”
“沒想到你居然要自己一個人上船冒險。要不是我那時忙着傷心要怎麼給笛敏一個交代,我定會虛情假意地勸阻你。”雷蒂娜笑眯眯地坐下來,拿起一份報紙說:“怎麼樣,你和她們聊得還愉快嗎?”
“笛敏小姐以後是不是會和她們保持聯系?”金特琳輕歎一口氣:“我隻想知道她們會否平安到達目的地。”
“喲,你沒和夜雀交換地址變成筆友嗎?”
“那個女孩子說,她會寫信給我的,可是,我想她應該隻知道你的莊園的地址吧。”
“那要問笛敏,我可不知道Omega之間的小秘密。”
金特琳往後靠在枕頭上,消毒藥水的氣味刺得她腦裡恍恍惚惚,片刻後,她感慨道:“對Alpha來說,Omega真的是很可怕的存在,我們一切理性的防線都會在信息素的力量裡化為烏有。”
雷蒂娜頓了一頓,斜眼瞥向金特琳:“你不是在情傷後隻想找Beta了嗎?”
“那隻是我害怕再次受傷罷了。”
“等到你遇到下一個喜歡的人時,就不會那麼說了。Alpha就是這種會為信息素舍棄生命的生物。”雷蒂娜聳聳肩,又補充道:“低等生物。反正笛敏老是這麼嘲笑我。”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和笛敏小姐單獨聊聊。”
“你自己去找她就好了。反正,如果你态度好,她還能勉為其難當你的傾聽對象。”雷蒂娜看了一眼手表,站起來:“但最近你先歇歇吧,我也要帶笛敏去湖區休息一段時間。多虧了你,我們這幾個月過得真是驚心動魄。”
金特琳無奈地笑了笑:“抱歉了呢。”
“與其道歉,還不如趕早幫我勸你妹妹放棄幻想為好。這是你唯一能做的補償了。”雷蒂娜伸手去拍了拍金特琳的腦袋:“我得走了。早點好起來吧。”
雷蒂娜離開後,金特琳把眼神投向了窗外遙遠的藍天。
事情暫告一段落後,雷蒂娜帶着笛敏去湖區休息。賽格湖是離春爾特市隻有兩公裡的著名景點,雷蒂娜在湖邊租了一座小别墅,以前每到秋季,她和母親們都會來此度假。
報紙上登載的消息是,警方仍會追查兩個偷渡者,但是這已經算不上當地的大新聞了,頭版頭條早就被首相進行選舉巡回演講的照片所占據,國内大選将會在明年展開,俄勒爾州作為保守黨的傳統陣地,是現任首相的必争之地。
雷蒂娜無暇關注大選,經曆了仿佛劫後餘生的一夜,即使是她也覺得需要一次徹底的休息。于是她把莊園的事務讓管家和副手代管幾天,自己獨自外出,連傭人也不帶,有事就電話通知她。
笛敏的發熱期也剛好在這幾天,别墅的卧室裡滿是她們信息素的味道,森林和烈酒的氣息交織着,讓這個甯靜的小别墅充滿了炙熱的氣息。
笛敏感到身體的發熱來得比以前要更兇猛了,像是奪走她所有的理智一樣。
三天時間她們都幾乎沒怎麼下過床,像兩隻無法滿足的野獸,直到熱度從身上褪去,才能讓她們重新成為人。
Omega都是這樣的嗎?雖說事後會因此很生氣,但雷蒂娜一次又一次地在腺體上留下牙印也讓笛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她已經沒法辨認出自己曾經在恨什麼,在愛什麼,那些日常的觀念在結合中早就不再重要了。
她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很害怕。
這真的很不公平,隻有Omega擔驚受怕會被Alpha控制身心,Alpha卻總是甘之如饴,在Omega身上予取予求。
真不公平。
兇暴的發熱期過去後,笛敏才在起床時感受到徹底的清醒。
高大的落地窗把澄清的光線放進了卧室裡,空氣微涼,笛敏整個人都被雷蒂娜抱在臂彎裡,Alpha炙熱而均勻的呼吸正貼着她的脖子,對方身上那讓她在發熱期如癡如醉的烈酒信息素,現在聞起來也還是讓人心悸。
該怎麼辦才好?
今日天氣很好,吃完午餐,雷蒂娜提議去湖裡劃船,别墅主人常備兩條小船在湖邊供租客使用,笛敏沒什麼意見,隻要不用她動手劃船,做什麼都沒問題。
賽格湖面平靜無波,雷蒂娜劃船到湖中心,大片的白雲遮住太陽,在湖上投下壯麗的雲影,笛敏穿着淺杏色的秋裙,裹着小披風,斜靠在小船上的靠枕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