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研究所接待了約二十名市周邊符合要求的患者,笛敏頂崗協助收集信息素樣本。
整個過程算是順利,唯有一個小插曲,一位癫痫病人在采集結束時突然發作,在走廊上抽搐昏倒,無意識中釋放了大量信息素,而那時海拉和其他人都送标本走了,隻有笛敏喊來了醫務人員,冷靜地處理了這個意外。
在這期間,笛敏的身體完全沒出現發熱或其他特殊情況,頂多就是有點頭暈,休息了一會後又加入了工作。
“你真的是Omega嗎?我還沒見過能像你這樣的家夥,天呀,那個信息素濃的,連我都覺得受不了。”跟她們一起吃中飯的一個Alpha女醫生艾米莉,添油加醋地聊起這個八卦:“笛敏你應該是跟人永久标記過了吧?還是說你就天生的對Alpha信息素不敏感?”
笛敏心底跳了一下,馬上反駁:“不是的。我——我隻是今天打了抑制劑。”
“什麼牌子的抑制劑,也太厲害了。”艾米莉誇張地說:“俄勒爾州Omega能用抑制劑的還是少啊,沒準就是因為用得少,所以效果特别好?”
“也許吧。”
艾米莉的說辭讓笛敏不太舒服,可是能把情況圓過去也罷了,她不想計較那麼多。
飯後,海拉和笛敏一同到器材室做物品清點,路上,她們又聊起這事。
“你要做個腺體功能八項檢查嗎?”海拉說:“明早空腹抽個血就好。雖然你有固定的Alpha,但是沒有永久标記的情況下,我怕你會有分泌功能減退。”
“不用了。“笛敏垂頭喪氣道:“抱歉。前幾天雷蒂娜那件事讓我心裡很混亂。“
“你的确也累了。等這段時間忙完,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牽扯入這些事的。”
“不用道歉。我們是同事,相互幫忙是應該的。”海拉沖她笑了笑:“如果——你回去後雷蒂娜女士還是态度很糟,我們還可以讓艾溫女士來給她做點思想工作。”
“雷蒂娜不會聽别人的,她就跟一切我認識的Alpha一樣,固執己見。”笛敏苦笑道。
“凡事都有例外,也許你們好好溝通一下,事情會有好的轉機呢。”
“希望吧。”
笛敏當晚也不敢再多逗留,她打了電話回去橡樹莊園,管家貼心地提早安排了車子過來,晚飯結束後就把笛敏接了回去。
也不知是突然接觸到陌生Alpha信息素的原因,還是發熱期快到了,笛敏也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态快到極限了。
如今她和雷蒂娜的發熱期時間已經逐漸趨同了,既然Alpha已經開始,那Omega的發熱期也不會遠的。
笛敏早就打算撕約了,才會提早用了抑制劑,觀察自己的反應。
前幾天她回到租屋休息時,也一直回避雷蒂娜,哪怕在晚餐時見到對方,也不想和對方說話。
雷蒂娜仿佛也厭倦了無休止的敵意和争吵,默許了笛敏的回避,隻是要求晚上要盡可能回來租屋休息。
笛敏回到租屋,翻出她的幾盒配給的口服抑制劑,打開盒子,抽出一闆鋁箔覆蓋的藥片,共十顆,她擠出其中一顆,把它掰成兩半,放在手心觀察。
“就讓我看看……沒有伴侶的Omega能否靠抑制劑安然度日吧。”笛敏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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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與願違。
發熱期症狀比笛敏想的要兇猛太多。
周末,她不用上班。為了避開雷蒂娜,她跟管家借口疲倦躲在租屋裡,這兩天,她每日都注射一支注射劑,加上已經連續口服五天的藥物,按理來說,不可能會壓制不住臨時标記帶來的生理反應。
可白天還勉勉強強,但一到夜晚,那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欲.望,就會和雷蒂娜的臉一起闖入她的夢境,把她的大腦攪得支離破碎。
她努力熬過了周六,甚至一日連食物都吃不下,渾身燥熱,口極度幹渴,卻喝多少水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