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頓時匪氣滿滿地追問兩人是不是有梁子,章小水撓頭問什麼是梁子。
“就是你們是不是經常打架?”林四也看出來了,章小水這個軟糯的矮冬瓜,很癡迷拳腳打架。
“打過,不過我還回去了。”章小水偷偷道。
因為這件事,石墩特意警告他不能告訴父母,不然他們之間沒完。章小水可不受他威脅,沒告訴李瑜隻是不想他操心。
林四心裡有了計較。
也低低問道,“那你主動打過他沒?”
“沒有,我不惹事啊,除非他找我我才打。”
林四明白了。
這種賤骨頭就是沒被打服才會一再招惹。就像他那些兄弟一樣,欺負他年紀小三番五次找麻煩,最後被他不要命地拿刀砍傷了,後面看到他都躲着跑。
章小水對石墩隻是防守,石墩沒感受到他的危險,自然随心所欲有事沒事撓兩下。說白了就是沒被打怕,覺得打架的主動權在自己手上,即使章小水反擊那也不痛不癢。
他要讓石墩知道主動招惹的代價。
林四跟着章有銀去村長家的路上,一直都在想這件事。不過他先不忙打架,先看看村長家都是什麼人。六歲就身經百戰混迹群戰的林四,早就不是莽撞的愣頭青了。
村長家有個竹籬紮的院牆,還沒進院子就聽見雞鴨叫的熱鬧。茅草屋也搭的很大,和一路破敗易倒的屋子相比還是多了幾分收拾和生機。
看到村長家養了雞鴨,林四才想到舅舅家怎麼沒養雞鴨。雞鴨生蛋,雞鴨肉還好吃。
林四想着,就見章有銀帶着他進了院子。
林四神遊天外的腦袋霎時嗡嗡作響,無他,屋檐下坐着的男人看起來和舅父差不多年齡,但太魁梧雄壯了。短褂露出的胳膊肌肉鼓的吓人,臉上眉眼處還有一條刀疤。他手裡一下沒下的磨着彎彎柴刀,看着更加兇猛可怖。
舅父雖然高壯,但瞧着還是正常人,面前這個看着過于肉膘了。
看着比他死爹還吓人。那種無力反抗要被打死的記憶激起他渾身的戾氣。
林四瞧着村長忍不住往章有銀身後躲,但躲了會兒又伸出腦袋慢慢挪出腳步跟着章有銀并排走。
哼,他才不要露怯。尤其這個男人還是石墩的爹。
“小章,這個就是你帶回來的孩子?”村長程武坐在屋檐下磨着柴刀沒動。
章有銀道,“是啊,要村長幫忙變更下戶籍。”
章有銀說完,手指頭數了數,隻是十個字,可阿瑜說的時候有十一個字。章有銀蹙眉使勁兒想了下,恍然大悟,而後十分笃定補了個字——“請!”
程武眉頭跳了跳,但随即習以為常章有銀的神來補字。
“你最近發财還是賺錢了?你養的起奴仆了?”程武皺眉顯然不同意。
章有銀道,“沒有呢,這是寶貝兒子不是奴仆。”
憨憨傻傻的,還補充了一句,“這是阿瑜的親外甥。”
“最遲這月二十就收人頭稅了,你家錢夠了?”
章有銀道,“不知道啊,阿瑜管着。”
程武兇沉着臉看了林四一眼,那孩子眼神勁勁兒的執拗發黑,下盤敦實四肢高于同齡人,看着就經常打架的刺頭。瞧着就不是個省油燈。
尋常孩子被他這麼看一眼,吓得哇哇哭,就那周小溪每次看到他都吓得要尿尿。但這孩子卻暗藏狠勁兒盯着他。
他娘的,一家子傻子病秧子小奶羊羔子,最後牽了一頭小狼崽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