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們身邊生活的日子才知道,原來他撒嬌就可以吃肯德基、玩具都是新的,媽媽居然還買了一本《兒童教育》書籍來做養育他的指導書籍。
從名字上就能看出我們倆的地位,娜娜和強強,就是随便起的,
而夏軒赫,雖然透漏着媽媽那段時間韓劇看多了,但畢竟我們的名字好許多,一看就是被家長萬千寵愛的孩子。
“去上班時人家也看名字,一看夏軒赫這種名字,知道背後有家裡撐腰就不敢過于欺負,像我們這種人,一看就能随便拿捏都沒人管。”夏強歎氣。
夏強嘴快,下回家庭視頻的時候就說爸媽偏心弟弟,媽理直氣壯:“生你們的時候我年紀小不懂教孩子,現在彌補到軒軒身上。”
我和夏強對視一眼,我先說出口:“我倆還沒死啊?”
“就是,對我倆虧欠彌補到軒軒身上,為不彌補到我倆身上?”夏強不滿意嘟哝。
夏強氣性大,還在群裡氣呼呼轉發玄學大師的告誡:“孩子取名不能叫軒,這是棺材的意思。”氣得爸爸在群裡發語音好幾條罵人。
我們倆交換了一個目光,面上沒笑,但彼此都明白夏強是在替我出氣。
或許是我長大了?我倒沒有太大的心理波動。
過兩天我曬傷了,我之前以為曬傷是曬黑或者曬頭暈、中暑之類,但其實真正的曬傷是皮膚開始痛,一碰我就龇牙咧嘴的,皮膚上起了紅疹子。
卓娆姐經驗豐富,一看就知道:"這是曬傷了。"
怎麼會曬傷啊,明明是冬天。
“冬天紫外線也強烈,再加上前幾天不是下雪嗎?雪地裡反光,當然很容易曬傷。”卓娆姐答。
怪不得,早知道我就做好防曬了,我那天看老外賣員戴墨鏡,脖子還戴一個護脖,我還嫌難受得慌,自己沒戴,原來那叫有經驗。
她們說給我送醫院,我說:“好家夥,一天才賺多少錢呢,還去送醫院?不去。”
卓娆姐給了我點薄荷膏。
招娣說:“我弟弟有年出去玩被曬傷了,去醫院說是紫外線過敏,你還是去看看吧。”
我沒去醫院,排隊時間太久,一看病就是幾小時,我們窮人的時間都要拿來換錢的,哪裡舍得進醫院消耗,我就去路邊小藥店買點防曬膏藥。
賣藥的是個年紀大的大媽,很熱心,幫我看了傷,還幫我拿了藥,一邊說:“你這小姑娘怎麼曬傷了,家裡不得心疼死?”
我笑了一下:“我在外面肯定是報喜不報憂,這點上還是能扛得住。再說了,說不定反而被罵。”
那大媽沒說話,隻躬身從櫃台更底下摸出一盒藥:“那這個吧,這個便宜。”
我抹完藥膏,來了個外賣。
是一瓶子輔酶Q10,我爸爸自打新冠後就心髒不舒服,我特意給他買了這個藥,當時是從國外運過來,代溝沒貨,沒想到過了幾十天才來。
說實話我現在已經不想寄過去了。
每次給他們寄了點東西,他們說我又花錢亂買東西,說我與其花這個錢,還不如直接給他打錢呢,本來是喜氣洋洋的,但最後總是不歡而散。
我拿着手機,看了爸爸的号碼,又退出,索性去找店家點了退貨申請,随後放下手機,月亮很大,我摸了摸手臂上的曬傷有點難受。
不過沒難受一分鐘,我又拿起書開始看。
當人有一個确切目标的時候,就是莫名其妙不會注意到身邊的細枝末節,要是往常我說不定會傷感,會傷心,會安慰自己父母還是愛我的,會自憐一會。
但現在我隻要摸起課本,其餘就全忘了:我給自己設定的目标是每天背十個單詞,今天的單詞還沒背呢。
“背單詞”我沒想到這樣小衆的詞語能從我嘴裡說出來,有點慚愧,上學時我真的沒有這覺悟。上學時上課偷着講小話、偷吃東西,跟老師鬥智鬥勇,什麼都比學習有意思。
不過英語課有一年是外教教的,她人很好,第一下就把我叫起來回答問題,我茫然蒙對後她大為稱贊,從此我對英語的興趣提升,以後也都很喜歡學英語。
其實我也沒想到,我現在居然能看進去書。
以前上學的時候會覺得看書是一個很功利的行為,覺得是在給老師看,所以看了也沒意義,現在看書是為我自己看,所以我看的還挺高興,而且我看的挺認真。
每次下完班回家沒事幹就反正就看書,我把書還放到我送外賣的保溫箱裡,有時候等單的時候我還會看。我們等單的地方有時候外賣員也挺多,有人看見就會問我一句說:“呦,看書呢?”有人是好意,有人帶點揶揄,但我嗯一聲,心無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