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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是看監控玩手機,一種是守門玩手機。”
哈哈哈,我又笑了:“總歸就是花樣玩手機?”
“那你還喂貓呢?”我又想起一遭。
他很認真點點頭:“是啊,不能老玩手機,老玩手機容易近視,得喂喂貓休息一下。”
他這麼一說我覺得保安工作還挺不錯,又能在藍天白雲下曬太陽休息又能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不像寫字樓裡進去天還沒亮呢,烏天麻地的黑,等出來的時候隻有星星和月亮擠地鐵,而且又累。
哪像何朔旅這麼輕松。
于是我提前預約:“萬一我留學回來找不到工作,能不能去你們保安隊?”
提前這個沮喪席卷而來,“就算留學了還是找不到工作,說不定還要來送外賣。”
岑堅和嚴國棟兩人雖然一直在鼓勵我上進,但是他們偶然流露出來的憐憫讓我知道,他們其實也在擔心我的未來。
他們要學曆有學曆,要能力有能力,但還不是“淪落”到街頭送外賣。
而等我回來,說不定連送外賣都沒機會了。
“你相信算命嗎?我像是制定好發條的機器人,像岑堅遊戲裡那些角色,設定好她的性格、出身,之後如何發展都早已注定。”
看着受教育背景不同、家境不同,可是做的事情卻大同小異,這是不是一種設置好的程序?
要麼進廠,要麼外賣,我們這些後生的出路又在哪裡呢?
萬一我命中注定就是要送外賣呢?
“你聽我說個事。”何朔旅從兜裡摸出一根山楂糖遞給我,撕下了包裝,他反複拉扯着那張塑料包裝,努力将它變平整。
“你知道嗎?我們保安隊以前有個陳大哥。”
啊?
怎麼忽然說這個。
“陳大哥一心想往上,他覺得小區的保安太無聊了,于是跟一位業主搞好關系,業主工作的銀行招保安,就把陳大哥招到了銀行當保安,收入一下就增加了兩千。”
這也沒啥吧?
“陳大哥幹着幹着又碰到一個機會,他們銀行招個人客戶經理,于是陳大哥就再次跳槽去銀行做個人客戶經理了,他嘴甜又上進,認識不少客戶,所以開拓起高端客戶來毫不費力。”
以前是保安,後來變成了一個白領,真是巨大的跨越。
我驚訝。
何朔旅說:“所以命運真是注定的嗎?就算遊戲角色初始是個保安,後面也可以做白領,NPC又如何,NPC一樣可以成為大boss。”
“他能實現階級的跨越,你為什麼不能實現呢?你也可以。你要相信自己。”何朔旅一字一句。
我咀嚼着這件事。
我聽到過不少窮孩子一躍枝頭變鳳凰的勵志案例,但那太遙遠了,大都是網上的事兒,我更把它當成一個傳說,一個故事來聽。
但何朔旅跟我說的這件事它是一個在身邊活生生的案例。
陳大哥就出現在我每天送外賣的小區裡面,他就出現在我每天路過的那一片風景裡面,我知道他和我一樣是打過交道說過話的人,他能跨越階層,忽然給了我很大力量。
是啊,難道我就不能走出自己的天地嗎?
我心中猛然一開闊:“多謝你。”
何朔旅一摸胸口,做放心狀:“你總算不做保安搶我飯碗了。”
我就知道他正經不過五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