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回家讓齊安去問小方,尤迦雲轉身剛擡腳,房門開了。
顧栩應該是在洗頭發,光着膀子,頭發半濕,手上連同肩上護具都沾了點泡沫,看樣子挺狼狽的。
“小方在?”尤迦雲皺起眉頭往裡瞧了瞧。會不會洗啊,還能搞成這樣……
“不在。”顧栩說,“你找小方應該給他打電話。”
“我找你。”尤迦雲忘了要講的事,隻顧着擺臉色。
因為顧栩沒什麼好态度,陰沉着臉,隻會講反問句,聽起來夠陰陽怪氣的。
顧栩說:“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值得我洗一半的頭發來給你開門。”
最煩的是哈哈還一個勁兒要往屋裡鑽,尤迦雲呵斥了它兩聲,才回一句:“算了,那不打擾,你繼續,洗吧。”
他說完就拽上牽引繩,還沒走開就被顧栩喊住。
“尤迦雲。”顧栩連名帶姓叫他,又說,“如果你是來問我傷怎麼樣,直說就行,不用扭扭捏捏的。”
“誰扭捏了,我管你死活!”尤迦雲回嗆。
顧栩語氣平靜,臉色不好,他說:“哪怕隻是同個劇組搭過戲的演員,受傷提前離開片場,慰問幾句也不為過吧,你整個晚上一條消息都沒有,現在又講這種話,是不是素質有點問題?”
尤迦雲心說,你又不隻是同劇組搭過戲的演員。
能看出顧栩真的在生氣,尤迦雲不跟傷殘患者較勁已經算有素質了,語氣不好,但态度軟了下來,說:“還要怎麼慰問,我每晚給你洗澡洗頭伺候你穿衣服還不夠嗎?”
尤迦雲是在質問,而顧栩當問句回答,說了句:“行。”
行什麼行?
顧栩讓了讓道,看着尤迦雲。
哈哈一直要往裡跑,拗不過,尤迦雲隻能踏進顧栩家。他一邊罵罵咧咧:“你又不是沒助理,可着我一個人薅,搭過戲的演員誰能做到我這樣……”
一邊拆了哈哈的牽引繩,給它擦腳,然後換了鞋直奔浴室。
浴室地上一片幹淨,并沒有明顯的水漬,不知道顧栩剛才是怎麼洗的頭。
看見顧栩端坐在浴缸邊沿,尤迦雲一時嘴快,嘟哝出:“憋死你算了,洗個澡每次都要有那麼大的反應……”
顧栩淡淡地擡眼看他,對視一會兒,目光随之往下。
定了定,顧栩說:“你要是沒反應,那可能要去看男科。”
尤迦雲冷笑:“有沒有可能是我對你不感興趣,别自戀了。”
顧栩目光往上擡,看着尤迦雲,好像試圖要從尤迦雲臉上找出心虛,眼神太赤裸,又好像在表達他對尤迦雲的感興趣。
浴室太熱,呼出的氣息似乎要沸騰,随着不斷升起的水霧彌散四周。
尤迦雲一臉的不耐煩,揉開兩手的泡沫直接抹到顧栩臉上,逼着顧栩閉上眼睛。
現在整個洗澡流程沒有頭一次那麼費勁,快速搞定,尤迦雲最後給顧栩裹上圍巾,還在嘟哝:“我就是冤種,不對,我應該去評選中國好同事,白天拍戲,晚上還得伺候你……”
卡了一下,尤迦雲沒能把後面的“洗澡穿衣服”講出來。顧栩手上拿着毛巾,沒擦自己的濕發,在給尤迦雲擦從鬓角留到脖頸的不知道是汗還是水漬。
“别搞這些奇怪的動作。”尤迦雲後腿躲開,“我隻是看着同組演員又住得近,好心幫個忙而已!”
“擦臉上的汗算什麼奇怪動作?你還給我擦全身的水,不更奇怪?”顧栩淡然指出。
“我手又沒斷,用不着。”尤迦雲挺着急的,覺得這地方越待越别扭,轉身就去找哈哈,抱上哈哈直接出去。
出了門,想起來還有個事沒講,他又回去敲門。
顧栩這次很快開門。
“有人在樓下偷拍,我碰見過幾次。”尤迦雲很快講完,接着審視起顧栩,問他,“你是不是買過營銷?”
顧栩直接點頭,也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