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被貿然闖進,顧栩沒有半點驚訝神色,淡定站那兒盯着尤迦雲看。
“我要帶走哈哈。”尤迦雲說。
顧栩還是不在一件事情上回話:“這一行很難避免營銷,隻要有熱度能炒,合作的平台方、劇方、品牌方、資方哪一邊都可能會借着機會推熱度。”
“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天拍戲。”尤迦雲說。
顧栩沉聲道:“樓下的偷拍我很早就有發現,我跟你目前有話題性,被人跟拍很正常。我平時帶哈哈下樓不會往小區大門方向走,拍不到東西他們自然會離開。”
尤迦雲思索一番,要說坦坦蕩蕩不用這麼刻意躲吧,扪心自問,沒那麼坦蕩,哈哈就是個bug。
顧栩又說:“至于營銷,我也算既得利益者,沒理由拿了熱度還要委屈被罵被限制自由,再去撇清關系對營銷手段不屑,這樣不地道,合理的宣傳我會配合,但此外的營銷發展趨勢,我掌控不了。”
尤迦雲還是點頭,一邊眼尖看到哈哈從沙發角冒出半個腦袋,但開口一個“哈”字才脫口,顧栩出了聲。
“你還有什麼不知道?”顧栩問。
态度上,像老師在上完一節課後的嚴肅提問。
尤迦雲挪回了視線,端正态度說:“現在很明顯,哪一方都要炒我跟你的熱度,本來還要配合平台方錄節日口播,因為你突然受傷才擱置,你沒有權限拒絕這種無意義的營銷嗎?”
偏顧栩的态度就是要反着來,剛剛還正兒八經,現在就換了副表情,變得松散,說道:“沒有意義的事平台方不會做,劇方也不會配合。”
“能有什麼意義?”尤迦雲問,“再炒下去是不是會影響你的角色,之後接戲是不是會受限,你不考慮嗎?”
才松散下來的表情在這一會兒浮起笑意,眉梢揚了一下,顧栩直白地講:“我不考慮。”
“管你死活。”尤迦雲說完扭開臉,彎身去喊已經叼了玩具鑽在餐桌底下的哈哈。
帶走哈哈回到家,尤迦雲過了很久才稍微捋順了思路,對顧栩惡意揣測走不通,換了個方向似乎有些能想通顧栩的目的。
他第二天一早,算了時間去敲顧栩家的門,一開門,直接表明來意:“來給你穿衣服,省得又要被講作為同組演員不知道慰問。”
顧栩沒穿上衣,表情很淡,沒有主人家的待客之道,轉身就往衛生間走,把尤迦雲當另一個小方似的。
小方就小方,尤迦雲也不廢話,自己去挑了衣服出來。顧栩在洗漱,他就在一旁講:“如果你很需要我的慰問,直說就行,不用扭扭捏捏的。”
顧栩肯定是聽見了,擡頭與鏡子裡的尤迦雲對視,牙刷還在嘴裡,手已經停下動作,沒一會兒,轉頭看向鏡子外的尤迦雲。
顧栩不像尤迦雲那樣,對待他人的揣測會毫不猶豫否認。顧栩選擇沉默,有條不紊地漱口擦臉,然後再回一句:“那你能做到該有的慰問嗎?”
“不能,沒空。”尤迦雲明确拒絕。
口頭和行動産生矛盾也不是一兩次的事。當天晚上收工回家,沒待多久,淘寶信息收到顧栩發來的一條簡短指令:“洗澡。”
尤迦雲放下手機懶得理,轉頭去問齊安在打什麼遊戲,要齊安帶他打一盤。
齊安覺得很難得,說了遊戲名字,又熱情介紹他這遊戲多刺激,看見尤迦雲站起來,齊安還讓了讓沙發位置。
不過尤迦雲繞過沙發,抱上哈哈,丢下一句“洗澡工先上個線”然後出門了。
“再把我當paly的一環,我上網發你們吵架視頻!”齊安隻能無力吼道。
顧栩拍戲基本不帶護具,手能恢複得快才怪。過了有一周,小幅度的手部動作才稍微能展開。
尤迦雲每晚過去幫忙洗澡,早上過去幫忙穿衣服,自認為是一個不小氣的人,欠錢欠人情他都不喜歡,舉手之勞的事就當禮尚往來了。
真是舉手之勞,來自同組演員的慰問。大概過了有一周,相處順暢了,洗完澡之後尤迦雲有時會逗留,跟顧栩對劇本。
很光明磊落的,不要多想。
除了嫌麻煩,顧栩都是光膀子之外,真沒什麼很别扭的地方。
李序和趙弈珩在後期隻有互相利用的博弈關系。執棋人觀局不定,棋子不甘為棋,在這種關系裡,他倆哪怕是懶散坐在沙發上,随意講着台詞,慢慢也能燃起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