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私人?尤迦雲有片刻的恍惚,想到多年以前某次和顧栩的海島遊。
忘了是戀愛幾百天的紀念還是為了慶祝尤迦雲入職很不錯的實習工作,隻記得當時做了詳細攻略,去的時候高高興興,結果落地就見大雨,整個旅程沒見到過太陽,最後拖着滿身疲憊的身體回來。
疲憊的人隻有尤迦雲,而顧栩打破絕不在酒店“做”的原則後一發不可收拾,陌生環境、面朝大海的露台景觀以及舒适的大圓床……那體驗感跟在家裡完全不一樣,有太多可解鎖可探索的位置,一切都太迷人。
一開始,是尤迦雲故意要去挑釁顧栩的,想試探顧栩的底線在哪裡。
反正大雨天也沒地方玩兒,閑着沒事,尤迦雲洗完澡後沒穿睡衣,走出浴室,在床邊晃了兩趟。
顧栩手裡捧着千裡迢迢背來的睡前讀物,靠坐在床頭,注意到動靜後擡了擡眼,然後催促尤迦雲不穿衣服就去關掉空調。
催促完了就盯着尤迦雲去行動。尤迦雲不聽,慢悠悠從小冰箱裡拿出晚飯時從酒店西餐廳打包回來沒吃完的蛋糕,準備吃點甜食安撫郁悶心情。
拆打包盒的時候靈機一動,端上整盒小蛋糕跑到床邊。
顧栩全程盯着尤迦雲的舉動,表情越發嚴厲起來,差不多就要開始教訓人了。尤迦雲一點不在意,跪坐在顧栩腿邊,盒子裡沒看到叉子,幹脆埋頭吃上一大口蛋糕,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咧着笑觸碰顧栩另一個規矩——不能在床上吃食品類東西。
本來見顧栩把書往床頭櫃一扔,尤迦雲以為今天的挑釁也算成功一半了,至少惹毛顧栩。卻沒想到,蛋糕被顧栩拿走放到那本書上,顧栩順手抽出蛋糕盒上那條紅色絲帶,臉上稍顯焦躁。
那條紅色絲帶後來綁過尤迦雲的手腕,也綁過别的更難以啟齒的地方,顧栩平時有多正經,那幾天就有多瘋狂。
這也導緻旅遊結束回到單位上,每回被同事問起海島有什麼推薦,尤迦雲一個也回答不出,說幾句就忍不住的臉熱。
但那次應該不能算最刺激的一次旅遊經曆,前往一些,在他們還沒有同居,尤迦雲還住校的時候。
戀愛初期最上頭的階段,尤迦雲半夜睡不着,睡不着對他來說屬于正常想象,但顧栩并不知道,所以當尤迦雲晚上十點多給顧栩發去信息問顧栩在幹嘛,又說自己睡不着,顧栩特别重視。
明明隻是随便扯的一點聊天開場白,晚上十點哪能是當代年輕人的睡眠時間?偏偏顧栩把開場白當成了聊天重點,又是問原因,又是給解決方案的。
尤迦雲沒地方扯,就說睡不着是因為一連刷到好幾條其它城市的早市集錦,看餓了。
他把刷到的視頻推給顧栩看,本意扯點别的話題,誰知顧栩轉而問他是不是很想去,沒一會兒就發來最近航班的截圖。
說走就走,沒有任何遲疑。沒有去考慮第二天的課怎麼辦,為了能趕上航班,衣服都顧不上換,抓了件外套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跑到學校外,顧栩打的車剛好到門口,沒有提前做任何準備,上了飛機才開始搜到那邊後的路線。
這趟熬夜經曆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尤迦雲睡不着都會從記憶深處翻出來想一遍。
當時兩人精力充沛且興緻昂揚,一路不見犯困打哈欠,輾轉一夜的路程,天蒙蒙亮時到了前一天還隻能在手機上眼饞的早市。
因為下午有必須到場的課,他們沒有深入逛更多的地方,隻是把早市走了遍,感受完了那份他鄉的煙火氣就心滿意足。
離起飛還有點時間,他們商量在機場附近訂間酒店,舒服的躺下睡一小時也好,免得下午回去上課沒精神。
舒服是真舒服,但躺到一起真不容易能睡着。
拍小電影那些日子,不管是睡帳篷還是住酒店他倆都會被安排在一起,中途鬼使神差确定了關系,待一個空間确實需要很強大的定力才不會走火,也由于對此項業務不熟,怎麼都隻能點到為止。
結束24小時都黏在一起的拍攝周期,回到學校後,基本是能保持天天見面,但再這麼躺到一起今天還是頭一回。
面對面躺着,許久不說話,光是看着笑,也不知道笑什麼。然後尤迦雲一句話打破沉默:“哥,要不我們做點别的?”
他想,反正睡不着,要不别躺了出去再逛一逛,就算是找家咖啡店坐下來說說話也比睡覺好。
顯然顧栩理解的方向不同。顧栩的手是搭在尤迦雲腰上的,聽完尤迦雲的話後指尖微微有過觸動,半響才開口:“不要在酒店。”
尤迦雲剛準備去拿手機搜一搜附近有什麼可以逛的,不過,手一動就被顧栩按住。
顧栩說:“我住的房子離你學校很近,要不要考慮搬出來住?”
不是要出去逛?尤迦雲沒能明白怎麼突然提這個,但他還是馬上點頭說好。
尤迦雲臉上滿是雀躍,沒多想,要去拿手機搜地圖,太興奮了,需要出去外面吹個冷風跑一跑。
不過那隻手被顧栩壓着沒能抽走,能感受到顧栩越發使勁,接着就被拉過去摟進懷裡。
這樣嚴絲合縫貼到一起,尤迦雲才知道顧栩不是在使勁,是在忍,在壓制将要迸發的欲求。
他們也不是純潔到完全沒有過那方面的交流,小電影裡此類片段都拍過,該懂的都懂。
說起來,小電影原本并沒有安排那幾段後來被單獨剪出瘋傳的露骨鏡頭,他們那群新手主創們邊拍邊順劇情,拍攝進度和劇情發展基本是同步的。
當尤迦雲和顧栩在鏡頭前跳出角色的一吻定情時,蒲聞善和紀西的故事同樣經曆着感情位置的波動。
原本拍攝計劃裡有很多留白,學姐從來沒有想過要拍得多直白,大概是那個吻激發了她的創作欲,之後每拍到感情轉折點的部分,她都很難滿意,總覺得畫面少了什麼,不夠産生火花。
具體少了什麼,尤迦雲跟着看完回放後,得出答案:“少了點親熱?鏡頭太含蓄确實會讓後面的情緒往下掉。”
說的時候沒什麼想法,說完後看向一旁的顧栩,尤迦雲又一陣臉熱。
但這是工作場合,大家都這麼正兒八經為推進拍攝發愁,尤迦雲随即丢掉胡思亂想,盡責地表示自己都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