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人物性格,季年隻能屈服于随管家的安排下。
其實季年也有一點搞不明白,正常的管家,應該是年紀大一些,然後和自己照顧的主人們熟絡又不過分親昵。
可管家有時候對小小姐的稱呼實在是太親密了一點,還有平常說話的語氣,其實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敬畏不足而愛意有餘。
要不是小小姐對自己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都要感覺自己和管家中間有點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了。
雖然這麼說,但小小姐還記得,随管家還是從她很小的就陪在她的身邊,那時候就不是以玩伴的身份陪在季年身邊。
明明他也隻比兩位小姐大幾歲,随管家卻在小小年紀的時候,平日裡就一直在上一任的管家手下學習。
說起上一任管家,小小姐還能隐約回想起那是一個和自己父親年紀相仿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後面就不幹了,離開了古堡。
也許是古堡裡的日子太過無聊,又或者是有什麼其他要緊的事,總之,半年後年歲尚小的随管家就接手了曾經管家的全部工作。
對了,她的母親也是在随管家上任後沒多久就生病過世了,第一任公爵夫人的葬禮就是由年紀尚小的随管家主持的。
從頭到尾沒出現任何差錯,也是因為這點,父親才會徹底放下心來使用随管家吧。
就在季年腦海裡小小姐的記憶碎片一片片飛過的時候,兩個人已經來到露台了。
兩把由無刺荊花挽着而成的兩把小躺椅,還有兩盤銀制造的多層茶點盒,裡面還擺着小小姐平日裡最愛的小點心。
除了由甯甯夫人點名的幾道最近小小姐最愛的點心外,其餘的便都是随管家挑選的不易飽腹積食的餐點。
“我的小小姐終于來了,今天來的有點晚了,是昨天晚餐時我說你了你有點不開心嗎?”
甯甯夫人小手帕一甩,假裝眼角有淚,捏起手帕的角角假意擦拭着。
“沒有啦,母親,你不說我都忘了。”
季年對于薄甯甯這種說演就能立刻演上的堅定感十分佩服,他自己其實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能掌握好上皮的度。
尤其是睡了一覺從來,隻是一個晚上,季年就感覺自己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幸虧早起是自由活動時間,不至太影響到自己和其他人。
季年先唠家長一樣起了個話頭:“母親,你就告訴我吧,求求你了~”
“告訴你什麼呀?”
“就是那些巫師呀,您請了這麼多的巫師是要做什麼啊?”
看自己最愛的小小姐哼哼唧唧的磨着自己想知道一個答案,甯甯夫人差一點就沒忍住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了。
不過還是差一點,現在告訴寶貝的話,一定會把她吓跑的吧。
那可不是甯甯夫人想要的結果。
她至始至終想要的不過是讓自己的丈夫,古堡的人主人,悄無聲息的離世,将自己丈夫的大女兒遠嫁到王都,遣散管家,然後和小小姐一起過着開心滿足的每一天罷了。
這很難能嗎?
甯甯夫人面帶着笑的晃了晃手裡的紅茶,對她來說這不算什麼難事。
她并不愛自己的丈夫,娘家也隻是需要一個可以和各個貴族交好的聯姻橋梁罷了。
隻要公爵一死,根據現在的遺産繼承法,公爵的财産會被他的妻子,孩子均分,而到那個時候,已經出嫁大小姐是沒有遺産繼承權的,因為結婚後,她就已經屬于另外一個家族了。
夫人已經可以幻想到每天都能在古堡的各個角落發現小小姐玩耍的痕迹了。
還有照顧小小姐生活起居,也可以由她全權負責。
畢竟她可是家族裡培養的最好的聯姻棋子啊,照顧愛人可是她們的必修課呢。
季年伸手在甯甯夫人臉前晃了晃:“母親?母親!”
“啊!啊~我的寶貝,你說巫師嘛?其實那是你父親要求我請來的。”
“父親嗎?怎麼沒聽父親提起過呢?”
“我也沒有想到呢,不過大概是為了男人的面子吧?畢竟你的父親可是一個很有名的貴族呢,如果被傳出去公爵大人大肆招攬巫師,大概就又要被那些王都政治官抨擊了吧~”
薄甯甯突然回過神來,連忙回答季年的問題,實在是夫人這個角色某種意義上和他自己實在是太像了,同樣是為了家族所培養的不需要有自我意識的工具。
和夫人相同的是,薄甯甯也已經找到了自己想愛的人,如果在法律允許的情況下,薄甯甯想,自己大概真的會為了和愛人在一起,做出和夫人差不多的行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