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白子緒再不想,也依然違抗不了自己媽媽的命令,在金敏女士的指揮下,端着厚厚的幾摞相冊回到了沙發邊。
金敏輕輕一躍,走上沙發的靠背,試探的伸出自己的爪爪在季年的肩膀上按了幾下。
季年感覺到後轉過頭來,一看竟然是白子緒的媽媽,連忙用了一點力氣繃緊肩膀。
萬一白阿姨上通過他是肩膀都過去,他擔心自己不用點力的話,肩膀無力架不住白阿姨。
金敏也發覺了爪爪下季年肌肉的變化,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小獸人呢~要是成為我家女婿的話……嘿嘿,可以帶出去和自己的小姐妹好好炫耀一番了!
“年年快來看,看看我們家從小給子緒照的照片,他小時候可可愛了!”
無視掉自己親兒子殺氣騰騰的眼神,金敏視若無物的将半個獸形的體重壓在了季年的肩膀上,剩下一半則是趴在沙發靠背上,柔順的尾巴毛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拍着自己的後爪。
季年在金敏的示意下展開相冊的第一頁——是一顆圓滾滾的蛋。
“哇哦,這麼圓。”
貓貓發出驚歎,他還以為蟒蛇蛋會和雞蛋一樣是一端尖一端半弧形的蛋呢,沒想到是這麼圓的蛋诶!
白子緒:真的沒臉見貓貓了。
白絨絨也來了精神,一個小貓打挺做了起來,她看自己老哥出糗看的開心,興奮的尾巴像個犬系一樣快速的甩來甩去。
好在金敏女士突然發起了善心,和季年解釋道:“子緒能這麼圓也是個例外啦,大部分的蛋蛋還是橢圓形的。”
哦哦哦!季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繼續往下翻去。
第二頁往後有的是白子緒變成小蛇纏成一個球的樣子,還有一些類人形态的嬰兒照片。
季年雖然已經穿越到這個獸人世界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他對于獸人們類人形态和獸形的轉變還是覺得十分神奇。
不過他沒有多嘴詢問,他可以今天回去問問邱醫生,正好他馬上要休息了,可以去找邱醫生實行他們之前的實驗了。
似乎是以為季年被白子緒蟒蛇類和類人形态的快速轉變吓到了,金敏眼色下壓了一點,語氣依然活潑:“子緒的天賦非常好,和一般的嬰幼年時期的獸人不一樣,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有着遠遠超過一般同齡人維持類人形态的時長。”
“那還真是厲害啊!”
季年沒注意到金敏和白子緒聽到這句話的表情,表面上大大咧咧的白絨絨也微微擡起頭,眼也不眨的盯着季年的下巴。
季年是真的覺得白子緒很厲害。
之前樓景給他講過,大部分嬰幼年時期的獸人都維持着獸形,一個原因是獸形有助于他們身體蛻變的快速成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自己體内的能量和體力,不足以讓他們長時間維持類人形态。
稍微長大一些,到了應該上小學的少年時期,在精神穩定的狀态下,大部分獸人都可以維持一個半天左右的類人形态。
随着年紀越來越大,他們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力也會根據體能鍛煉的原因逐漸加強。
即使是發育最為遲緩的獸人,在二十歲時也可以完全控制住自己的類人形态和獸形的轉變。
也就是這一年,他們将會成年,成為一個成年獸人。
所以在季年僅僅知道這些的時候,他認為白子緒非同齡人的“不一樣”,是一種很厲害的能力。
金敏不确定季年有沒有聽的懂她的潛台詞。
白子緒的蛋是圓的,其他蟒蛇蛋是橢圓形的——所以白子緒是一個有畸形的獸人。
白子緒的類人形态要比其他同齡人維持的時間更長——所以他獸形發育的速度十分遲緩,蛻變也會比其他獸人更為痛苦。
那顆圓滾滾的蛋,為什麼隻有一張照片?
因為連族裡長輩都以為白子緒活不下來,會成為一顆死蛋。
但金敏和他的丈夫還是竭盡所能的找到了最好的醫生,最優良的醫療技術艙,最大膽的治療手段,這才使得白子緒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白子緒的整個蛋生都是在醫療艙裡度過的,和白絨絨不同,他在蛋蛋時期,連被金敏夫妻二人擁抱的次數都很少。
有第一次聽金敏介紹自己家兩個孩子的人會問他們名字的由來,一般家裡有兩個孩子的,應該是相輔相成的字或者是相似的,為什麼她家崽的名字完全不同呢?
白子緒,子是愛子的子,緒,是續命的續的諧音。
白子緒是金敏和丈夫求來的生命。
他是上天的恩賜與希望。
白絨絨的名字,則是白子緒給取的。
絨絨,和媽媽一樣,都是毛絨絨的獸形,有着柔軟的皮毛,和自己渾身鱗片不一樣,絨絨是和媽媽最像的孩子,也會是他最愛的妹妹。
這是怎樣的一家人啊。
對自己最愛的家人,他們将永遠保持虔誠。
金敏和白絨絨,白子緒一樣,也非常喜歡季年,但是身為母親的她總會比自己的孩子們想的多一點。
她既希望幾年能發現自己提示中白子緒的異于常人,又希望幾年看清後也能接受白子緒的這一點。
或許是年紀大了,又或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到了一個相愛的人。
總之,連金敏自己,也說不清她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想法。
季年倒是翻着相冊看的起勁,完全注意到這詭異的氣氛變化。
白絨絨對于老哥的是知道一部分,但畢竟沒有經曆過白子緒最危險的時候,她沒有像金敏一樣那麼有危機感。
而白子緒雖然作為事件的當事人,但他從未因此感覺不自在。
他現在過的很好,父母妹妹身體健康,家族昌盛,工作順利,還遇到了一個讓他有好感的貓貓。
白子緒覺得自己很幸運。
“親愛的,我回來了。”
幾個小腦袋還靠在一起翻着相冊嘀嘀咕咕的時候,一道低沉的男聲從門口響起。
“爸爸!”
白絨絨沖到男人身前就是一個飛撲,她已經聞到好聞的味道了!
“絨絨,在家有沒有乖乖的?”
男人熟練的單手從下至上的握住銀虎斑緬因的小肚皮,白絨絨也十分順從的不在支撐自己的身體,晃晃悠悠的被男人搭在了肩膀上。
而原本還和季年貼貼的金虎斑緬因此時貓貓祟祟的借着自家女兒吸引注意力,希望自己老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所做所為,不然她可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