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士郎接話:“我在哦。”
“……”
不要在她沉浸感動時突然插話啊!看着米菲兔滿臉無辜,繪裡歎氣,觀看過程中他就一直插嘴,不認真玩手機遊戲,也不肯認真看動漫。
“是我的話,會選擇留在繪裡身邊。”
“……所以你不是艾倫啦。”
“為什麼要分開?”
“因為你不懂二次元。”
“這樣好奇怪,不是想一直在一起嗎?”
“所以就說啦,艾倫的選擇不是大義,不是拯救世界,是為了珍貴的友人和所愛之人。”
誠士郎對這份深陷其中的心情不理解,對他來說要想這些實在過于麻煩,但看得出來繪裡對這部作品的喜愛,說起來,從之前就是,繪裡第一次去漫展當嘉賓,當天發來的圖片很冷淡,沒什麼表情,時不時發來的消息卻是:
“第一次被人當着面叫老師了!!好開心!!”
“好多人跟我集郵還誇我長得真的好偉大!好開心!!”
“收到了小禮物,好開心!!”
“被好多男的圍着拍照,不開心,我拒絕了。”
抛開最後那條,其餘的基本都是‘當二次元又幸福了’這樣的感受,誠士郎将腦袋歪倒在妹妹肩膀上,盯着天花闆迷茫地發呆。
當别人拼盡全力去做某件事的時候,他總會覺得像笨蛋一樣。
可是看到繪裡翻開小冊子,認真記錄靈感和理清思路的樣子,讓他覺得‘她有想做的事啊,讓她去做好了’。
獨屬凪家一脈相承的家風。
沒有要求,不被束縛的愛。
筆尖在紙張上滑動不停響起唰唰聲,洋洋灑灑記錄好幾頁,其中又有很多被打上X,零碎整理一下,想到旁邊還有個大概知曉劇情的米菲兔,繪裡将本子遞過去:“哥哥覺得對我來說,如果是我來扮演三笠,哪個場景好一點?”
米菲兔慢吞吞地看向紙面,七零八落的設計稿和腦子裡的場景對不上号:“好麻煩,選不出來。”
“那算什麼回答?别敷衍我。”
“可是繪裡就是繪裡,不是别的角色扮演者。”
“行了,你也不懂cosplay。”
被打上死刑,圖标變成灰白顔色的少年不滿地抱怨:“我是天才,我什麼都能做到。”
“嗨嗨天才君,除非你能cos五條悟跟我去漫展。”
“……”
好的,天才君乖乖閉嘴,說是這麼說,繪裡從來沒有要求過誠士郎陪她去漫展,或是外景拍照之類的地方,遊戲展偶爾會去,關于這份熱愛,她獨斷專行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沒有把它變成強迫别人的枷鎖。
盡管少了她的陪伴,誠士郎難免會感到寂寞,但她隻是暫時離開,‘不管多晚,她一定會回家’←誠士郎的想法。
兩個人都待在家裡的時候,再好好說那些彼此不知道,又希望有對方存在的話吧。
“哥哥和五條悟驚奇得像啊,白毛一米九,性格暫且不論臉都是同等帥氣,五條悟那麼燙,對比一下哥哥從小到大的熱度……唔啊,火之高興和霜之哀傷,不過這樣就好,如果真的有人向哥哥告白我會覺得困擾的。”
嘴裡碎碎念,繪裡寫出最終稿:“最舍不得的場景果然是開頭和結尾,決定了!這次要拍個大的,颠覆以往,做出自己!”
“感覺像最終決戰時主角會講的話。”
“應該是主角做出重大改變旁白配文的台詞吧?”
“所以呢?”凪誠士郎歪頭,想知道接下來的劇情。
“我想嘗試拍一下動态看看,哦啦,之前‘小茈’不是隻拍圖片嗎?從來沒有做過視頻,對自己的演技不了解的我能做到什麼地步,真想試試看啊。”内心充滿對未來的不确定性,繪裡隻覺得滿足,深有感觸地說。
“歐尼醬,人還真是不深陷某樣東西裡就無法自立的動物。”
聽起來好麻煩,誠士郎低頭按手機,随口說。
“那我深陷繪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