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套房子都需要大修,韓骁假期有限,陳夏決定留在京市,等四合院翻修完再返回東北。
陳夏對修繕要求很高,韓骁發小學的是建築,他幫忙請的老師傅祖上曾在内務府當過差事,正經的手藝人。陳夏不缺錢,空間裡不缺好材料。
陳夏把自己的要求跟幾位師傅說了之後,老師傅們根據她的要求對四合院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造,要解決的問題很多,首先是房屋加固,采光通風、防潮防蛀也至關重要。
完工後的四合院,既保留了老京市四合院的古韻,有增添了現代家居的舒适感和宜居性。
韓玥和韓琛周末回來看到脫胎換骨的新房,如果不是礙于大一新生必須住校的規矩,他倆怕是早就張羅着搬回家來住了。
這邊房子剛裝修完,陳夏一直托人尋覓的兩進四合院也有了眉目,這套四合院坐落在西城區,距離故宮不到一公裡。最難得的是這座紅牆綠瓦的小院保存完好,花園、假山、池塘雖然荒廢了,但底子還在,不用大修就能入住。
原房主着急出國,陳夏願意用黃金交易,原房主在之前的房價上又降了一些,交割過戶完後,就拎着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事不煩二主,翻修小院的事兒陳夏請的還是之前的一幫老師傅。陳夏把自己的要求提出來,這些老師傅們就知道這座小院該如何翻修了。
韓骁日思夜盼的,一等二等,就是等不到陳夏回東北,一狠心、一跺腳,開始想法子活動準備調到京市軍區。
他算是看明白了,往後陳夏怕是要長住京市了,兩個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把他們倆留在京市,陳夏肯定舍不得。房子都買了,總不能一直空着吧,算了,在東北這些年,也該挪挪窩了。
裝修房子的間隙,陳夏還去原主家所在的家屬院打探了一下,本意上是想瞅瞅那一大家子過得咋樣。
結果一打聽才知道,陳父陳母都去世好多年了。家屬院大門口那幾個嬸子大娘聽說她是陳母一表好多裡的外甥女,來京市出差,想看看表姨,七嘴八舌的就跟她八卦起老陳家的那些事兒。
起因是陳爸因不滿陳母整日的貼補陳陽,工資、獎金都不再交給她了,陳母手裡沒有錢,自然沒辦法繼續貼補陳陽,為此陳陽回娘家跟陳母大吵一架。
陳陽沒有了陳母的貼補,在婆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後來跟婆婆、小姑子合不來的陳陽就撺掇着丈夫出來租房住。
搬出來不久,陳陽就懷孕了,孕期反應嚴重,隻能回家休養。本以為自己懷孕了會被婆家高看一眼,結果婆婆那邊置之不理,連句安慰話都沒有。
陳陽委屈地跟陳母哭訴,陳母哪舍得女兒受委屈,把自己存的棺材本都掏出來了,每天都要跑到陳陽租的房子這邊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全包了。
幹完活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就得餓着肚子往家趕。偏偏陳母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用她的話說,女婿一個人養家,日子過得緊緊巴巴,她怎麼能在女兒家吃飯給她們增加負擔呢。
陳山媳婦于麗麗非常不滿婆婆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孩子不管,家務活不幹,一門心思的照顧陳陽這個大姑子,關鍵是在陳陽家幹了活,還要跑回來吃飯。
陳父和陳山對陳母也是極為不滿,但不管誰說什麼,陳母我行我素,一門心思照顧陳陽。這天,陳母在陳陽家忙碌了一上午,給陳陽做好午飯後,餓着肚子往家趕。走到半路,眼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陳母的病沒什麼大病,低血糖,純屬餓的。但她運氣不太好,栽倒在地的時候,頭剛好磕到路邊的石頭上,天冷路滑,等被人發現,送到醫院已是回天乏術。
因為這件事,陳山和陳陽反目成仇,在陳母的葬禮上大打出手,陳山怒斥陳陽害死了陳母,把她從喪禮上攆出去。
陳陽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倒打一耙,拍着陳母的棺木哭得肝腸寸斷,邊哭還邊抱怨陳山粑耳朵,娶了媳婦忘了娘。
陳父氣得罵陳陽是個讨債鬼,讓她滾。陳陽哭天抹淚:“我知道爸您見異思遷喜歡上了别人,早就盼着我媽這個糟糠妻下堂。您和大哥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都可以忍,但我隻有一個請求,讓但看在我媽這些年辛辛苦苦操持這個家,沒有功勞總有苦勞的份上,讓她走得安心些吧!”
陳陽這話當着衆人的面撕開了陳父隐藏許久的秘密和遮羞布,衆人鄙夷的目光讓陳父眼前一黑,氣暈了過去。
陳山急得嗷嗷罵陳陽,說她氣暈了陳父。陳陽來的時候已經被她丈夫叮囑了,不管陳山罵什麼,她都不要跟他吵,就一個勁兒的哭,使勁兒哭陳母。
陳陽在葬禮上的悲痛不是裝的,在這個家裡,最疼她,最慣着她的就是陳母,沒有了陳母,她就等于沒有娘家了。
陳父指着鼻子讓她滾,直接把她給整破防了。陳父不仁,就别怪她這個做女兒的不義了。
她知道陳父心裡一直惦記着初戀,就是隔壁院的李寡婦。他這些年一直對陳母不冷不熱也是因為當初家裡人反對他跟李寡婦在一起,不得已才娶了陳母。
李寡婦丈夫死後,陳父跟她暗地裡勾搭上了,一次偶然的機會被陳陽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