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秀梅接到王海龍的轉賬和信息後一頭霧水,想要打電話問個清楚,手機卻突然響了。
打電話的說自己是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闫女士你好,我是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唐向陽,我的警号是……王海龍是你的前夫對吧?”
闫秀梅心裡砰砰直跳,她捂住手機沖裡屋喊了一聲:“昊昊,媽媽有事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看書啊。”
王昊應了一聲,闫秀梅拿着手機下樓:“唐警官,王海龍他确實是我的前夫,我們已經離婚很多年了,他前兩年再婚了,他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是這樣的闫女士,王海龍他殺了現在的妻子李倩,然後跳樓自殺了。你能現在來一下刑警隊嗎?我們有些情況需要你的配合。”
闫秀梅使勁兒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她心裡還抱有一絲希望,打電話的是個騙子。
但聯想到王海龍突然轉給她那麼多錢,還讓她照顧好兒子,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闫秀梅腿軟的開不了車,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公安局刑警大隊。
進了刑警隊,打電話聯系給她打電話的警察,很快一個年輕警察快步走了出來:“你好闫女士,剛才就是我給你打的電話,那我們到裡面說吧。”
年輕警察給闫秀梅講了案件的情況,這個案件犯罪事實清楚,有客廳監控視頻為證,王海龍屬于酒後激情殺人。
年輕警察詢問了闫秀梅一些問題,在做了筆錄後,還讓她在筆錄最後簽字摁手印:“感謝闫女士你的配合。”
從公安局出來,闫秀梅站在路邊,眼淚止不住的掉。她心裡又悔又恨,早知道她打的那通電話成了壓垮王海龍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絕對不會打那通電話的。
她不是心疼王海龍,而是心疼兒子王昊。那孩子為了考西工大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啊,結果現在因為王海龍的沖動,一切都毀了。
回家的路上闫秀梅給她的老母親打了個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媽,王海龍殺了他現在的媳婦,自己也自殺了。
我怕昊昊知道這個事情後受不了,您能不能想個辦法把昊昊騙回老家去?”
“哎呦,王海龍那個殺千刀、砍腦殼的混賬東西,他怎麼敢殺人哦,我的天呐,他要把我昊昊乖孫給坑死喽!
我現在就給昊昊打電話,就說你爸那個老東西又鬧情緒不肯吃降壓藥,血壓高到了二百一。”
老太太罵罵咧咧問候了王海龍祖宗十八代後,挂斷電話打給了大外孫:“昊昊,你外公那個老東西呦,氣得我心髒病都要犯了,血壓高到二百一,還不肯吃藥,都暈倒三回喽。我是管不了他,你趁着十一假期回來管管他吧。”
闫秀梅一進家門就被王昊催着去收拾行李:“媽,你趕緊的,我買了三點半的高鐵票,外婆打電話了,外公耍小性子不肯吃藥,都暈了三回了。
血壓高還不肯好好吃降壓藥是會出大問題的。去西安看兵馬俑,什麼時候有時間都可以去,外公的病可耽誤不得。”
闫秀梅裝出一臉着急的樣子:“這可怎麼辦,我這邊臨時有事走不開。要不這樣,昊昊,你坐高鐵先回山城,等我邊事兒忙完,就趕過去行嗎?”
王昊點點頭拎着行李箱坐出租車去了高鐵站,六個小時後,出現在外公外婆家門口。
闫秀梅父母為了留住大外孫,使出渾身解數。王昊姥爺裝病裝的那叫一個絲滑。
都不用闫秀梅開口,孝順的王昊主動跟她說:“媽,開學我就不回去了,外公現在的身體沒人看着可不行。
您之前不是一直說山城的高中的教學質量比咱們那邊強,您幫我辦轉學吧。”
兒子沒有提回去上學的事兒,闫秀梅松了一口氣,托關系成功給王昊辦理了轉學手續。
王海龍的案子結案後,闫秀梅代替兒子出面按程序走流程,将他的屍體火化安葬在他去世的父母身邊。
外公怕王昊剛轉學不适應,加上離家不遠,直接給他辦了走讀。有外公外婆的關愛和新同學的幫助,王昊很快适應了新的學校環境。
闫秀梅在閨蜜的幫忙下,把房子便宜賣了出去,然後找了專業的搬家公司,來把她和王昊的東西都裝箱打包,拉回了山城。
回到山城後,在表弟的幫忙下,有注冊會計師證的闫秀梅入職了一家會計公司,薪資比以前高了許多,工作也輕松了。
工作問題解決了,兒子王昊在山城适應良好,成績并沒有受到影響,闫秀梅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王海龍的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真想終究還是會被揭開的,但她希望那一天來的越晚越好,至少是在王昊高考之後。
到那個時候她怕是想瞞都瞞不住,王昊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如果高考時正常發揮,考上985是完全沒問題的。
問題是王海龍的犯罪記錄已經被錄入檔案,還是故意殺人這種嚴重的刑事犯罪。
西工大的政審很嚴格,尤其是飛行器設計與工程這種涉密專業,是要求直系親屬無犯罪記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