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寒幹脆把他怎麼遇見林楠的事兒都說了出來,“我就沒見過這種女人,一會兒一個樣,明明晚上吃飯那會兒還好好的,結果第二天就不搭理我了。”
他看見桌子上的演唱會票就來氣,也不嫌丢臉了,他忿忿不平:“還把我拉黑了。哪來的膽子拉黑我,媽的!”
傅臨寒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颠覆着徐子秋的認知,徐子秋都懷疑他是不是喝醉了,擱這說胡話呢,但是看看傅臨寒臉上的‘挫敗’和‘認真’,他真覺得傅臨寒現在真有點荒唐了。
徐子秋思索了一會兒:“這女人突然不理你了,肯定你哪裡沒做好,讓她心裡不舒服了。像林楠不要錢不要甜言蜜語的人,通常要的更純粹,無非就是安全感之類的東西。你不如想想,那天結束後還發生什麼了?”
傅臨寒仔細想了想,也覺得發小說的挺對的。他心知肚明那晚他借口上衛生間幹什麼了,可他跟林楠又不是男女關系,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憑什麼守身如玉?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談戀愛又怎麼了,他難不成就因為談了,就吊死在林楠這棵樹上了?瞧着林楠那扭扭捏捏生澀的樣子,就知道她準沒經曆過那事兒。
徐子秋把傅臨寒臉上的情緒看了個七七八八,他嘿嘿一笑,湊上去:“要不要兄弟幫你一把,來個英雄救美讓她對你死心塌地?”
傅臨寒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用!我還沒到玩花招追人那地步。”
徐子秋聳聳肩,“那就祝你好運咯。反正林楠這樣的女人,給夠情緒價值就能輕輕松松拿捏。”
傅臨寒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目光沉沉的盯着那兩張門票若有所思。
----------------------
林楠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按部就班的起床,坐車,打卡,上班。
上午,她正在後廚忙着洗水果,李經理找過來沖她擺手:“林楠,過來一趟。”
林楠放下手裡的活兒,不明所以的跟着李經理出了後廚。
李經理開門見山:“你就跟上次一樣,換上衣服鞋子,去把這個蛋糕送到這裡。送到就直接回來,不用逗留。”
林楠有點驚訝,“我去?”
李經理輕咳了一聲:“正兒八經算起來你也是以外派員進來的嘛,總不能有油水光叫張雨一個人撈了。雖然你沒張雨拿得出手,但好歹也是經過老闆招聘進來的,好好工作啊。”
他直白的話讓林楠心裡有點不舒服。
李經理沒在意她的臉色,隻是催着她趕緊去換衣服。
按照李經理發來的地址,林楠往目的地趕,路上,她盯着那地址總覺得有點眼熟。
等着過紅路燈時,林楠想起來了——這是傅臨寒公司旁邊的一個咖啡廳。
林楠知道這個咖啡廳,在京城赫赫有名,足足有五層,據說裡面裝修得跟美術館似的。
到了咖啡廳,服務員面帶微笑,将林楠帶到了三樓的一個包廂後,就客客氣氣的離開了。
林楠核對了客戶信息後,這才輕輕的敲了門。
整個三樓都是獨立的包廂,林楠敲門的聲音沉悶不大,完全沒有打擾到别人。
門一開,林楠在看到來人時有點發懵,她怎麼都沒想到開門的人居然是她老闆。
顧景行随意瞥了眼一臉微愣的林楠,簡單的吩咐:“直接放到桌上吧。”
林楠自知說多錯多,悶着頭把箱子裡的蛋糕取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
顧景行翻着手裡的書,漫不經心的擡眼,他對林楠有點印象。
那天他因父親反對他的創業心情煩悶,然後去了店裡,恰逢助理招人,在衆多求職者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清秀沉默的林楠,跟濃妝豔抹衆人一比,格格不入卻又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盡管大家都知道林楠并不符合招聘要求,但是他還是讓助理把她留了,就當是她運氣好吧。
第二次就是在傅臨寒公司,他很意外傅臨寒竟然對她感興趣。
加上這次,也算是他第三次見到林楠了,和兩個月前面試時沒多大變化,依舊是木讷沉默,也不知道主動叫聲老闆。
顧景行真的想不明白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甚至稱不上多拿得出手的女人怎麼就值得讓傅臨寒親自開口了,而且提出的要求也讓人匪夷所思——周六讓她休息一下午。
他有時候真不懂他這個好友是怎麼想的,說要好好工作,結果滿腦子都是女人。在國外就是這樣,這剛回國又開始了。
雖不苟同傅臨寒的行為,但是也并不妨礙他和傅臨寒當好友。
顧景行審視的目光讓林楠坐立難安,她向來不會跟領導打交道,更何況面前的人是她老闆。
好在這讓人窒息的氣氛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顧景行就開口讓她走了。
林楠如釋負重出了咖啡店。
她沉默的想,讓她幹什麼都行,但跟人打交道她真不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