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茹一聽急了,她怎麼就心思龌蹉了,這不是正常人的行為嗎?
“小姐,奴婢不認,春搖徹夜不歸,您不說她品行不端,反倒說奴婢心思龌蹉,這是什麼理?”
司徒馥随即皺起眉毛:
“宮裡就是這般教你規矩的?還敢質疑主子的決定?”
畫春一聽亦是氣得牙癢癢:
“刁奴,小姐沒把你趕出在水一方那是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你非但不領情還敢頂嘴,真是沒有規矩,貪得無厭,心比鍋巴還黑。”
司徒馥不想聽靜茹狡辯,吩咐下人扇了靜茹二十巴掌,便拖了下去。
安靜的廂房内,畫春拿着藥膏,一點一點塗抹在春搖的臉上。
“還疼嗎?”
春搖頂着略微腫漲的臉,身子轉向司徒馥那邊,有些不自然,眼神低垂:
“小姐為什麼會為奴婢出頭?”
司徒馥一直把玩着剛剛那支金钗,聽聞這句話後便将金钗物歸原主,穩穩當當插在春搖發間。
“這金钗,可不是俗物,小心别弄丢了。”
畫春懵懂地看着司徒馥,呆愣着:
“像這種金玉打造的頭钗,金玉樓不是很多嗎?”
司徒馥盯着春搖,見她一直低垂着腦袋,然而雙肩出賣了她的神情,似乎是由緊繃到松口氣的樣子。
“确實。”她繼續道:“春搖,我缺一個管事的,你覺得自己有能力勝任嗎?”
畫春一聽喜上眉梢:“小姐要提拔春搖?”
“貌似,這好事是春搖的,與你無關吧?你怎麼這麼開心?”
面對司徒馥的疑問,畫春也沒有反駁:
“路過看見踩死的螞蟻,奴婢都會一陣心疼,何況還是被欺負成這樣的可人?”
司徒馥沒有回應畫春,因為這些都是人與人之間最常見的腌臜,如若不是畫春生活在司徒府,她所遭遇的并不會比春搖好多少。
春搖雖喜出望外,但仍舊顫顫巍巍。她拜謝了司徒馥,而後又感謝了畫春。畫春貪嘴是貪嘴,但心思不壞。
去城外破廟找人的小厮回來了,一陣抱怨。
“小姐差奴才們去請那乞丐過來,沒成想他脾氣還挺大,不僅不理小姐的話,還讓奴才們滾。那地上的饅頭都發黴了,也不見他不吃,真不知道傲氣什麼?”
另一個小厮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眼神那麼兇,看着就不像好人,倒像是患上了瘋病。”
司徒馥見他們一個兩個嘴碎得煩,便揮手讓衆人退下。
畫春上前來,一陣惡心:
“那靜茹也是女子,她竟然會在背後這般诋毀女子,還是用女子的貞潔,這種人,奴婢真是見她不爽。也不知道,大皇子這般光風霁月的人,身邊怎麼全是臭水溝裡的老鼠。”
司徒馥搖搖頭:
“天下女子未必全是良善之輩,恨惡卻在一念之間。貪嗔癡妄,哪怕沾染上一點,便也會萬劫不複。那靜茹又貪心春搖的财物,又妄想攀高枝,心高不高我不知道,但命,一定比紙薄。”
畫春贊許的點了點頭,司徒馥又借機提到了她與秋兒。
“我既有意提拔秋兒,便想借今日之機,也為秋兒改名,便叫,畫秋吧!畫春,畫秋,春搖。三個名字,很登對。”
畫春瞬間懂了司徒馥的用意,低下頭,怯怯懦懦道:
“小姐,其實奴婢一直都懂。隻是,不甘心陪伴了這麼多年的小姐是别人的了。奴婢就算不喜愛……畫秋,卻也沒有如靜茹一般刁難,奴婢……頂多不理。擺擺臉色而已。”
司徒馥知道畫春識大體,便也未多言,反而寵溺揉了揉她的發髻。
“明日我将往福華寺還願,今日你着下人準備好香油錢,明日随我一同前去。”
畫春聽完後,立馬笑着出去安排了。
春搖從椅凳上站起來,說着便跪了下來:
“奴婢猜測小姐一定是故意替奴婢保密的吧?隻是奴婢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