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裡漆黑一片,突然,一個發着微弱白光的小球鑽了出來。
【真慫!】系統嘲笑道。
“你行你上!”阮言氣得咬緊了袖子。
【那我上了?】
少女眸中登時迸發出殺氣:“你敢?!”
就知道會這樣。白光小球被吓了一跳,向後退了退,可惜被窩狹隘,很快便碰到了被子。
瞅着阮言周身凝若實質的怒意,白色小球身上的光芒閃爍了幾下。
别害怕,反正這隻是一個虛拟身體。
系統這般安慰自己,于是祂又支棱了起來,開始冷嘲熱諷:【人家一個古人都沒害羞,你一個現代人在不好意思個什麼勁兒?】
“他哪裡是古人,明明武俠裡的人物。”阮言不滿的反駁道。
【有區别嗎?】
“……”好像沒有。
這麼一說也有道理。
被說服的阮言握了握拳,給自己打氣。随後深吸一口氣,猛地一下掀開了被褥。
“出來了?”坐至床邊的白衣青年聲音溫潤,眉眼含笑。
是真的好好看啊!
阮言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又要升上去了。
但001說的對,她剛剛确實太慫了。
阮言白皙的指尖緊張的摩挲着身下的被褥,強忍着羞赧,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無情,一臉真摯道:“無情,我能捏一下你的耳垂嗎?”
……
最後當然沒成功。
燭火搖曳,一株蔫答答的小草無精打采地趴在花盆邊。
無情真小氣!
……
依蘇夢枕的身體情況,三天治療一次是為了保險。因此,這幾次阮言去時,對方的身體狀況都還不錯。
同時,阮言還發現了一件事。每次她去醫治,接待她的要麼是王小石,要麼是楊無邪,連溫柔她都見過兩次,唯獨再沒見過金風細雨樓的二當家白愁飛。
思及之前白愁飛顯示的黃名,阮言若有所思。
後者這是變紅了?
不過到底是别人家的事,阮言也沒多想。
晨光破曉,連日陰雨過後,京城總算見了陽光。隻是氣溫到底降了下去。
過往人群絡繹不絕,街道旁小販的吆喝聲、讨價還價聲與玩耍的頑童的歡鬧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熱鬧。
阮言被勾起了興趣,左右無事,便對跟來的兩個劍童說了聲,也戴了鬥笠下馬車閑逛。
兩劍童一人去安置馬車,一人跟着阮言在衆多攤位前穿梭。
阮言左瞅瞅右瞧瞧,雖然逛的饒有興緻,卻半晌未瞧見想要買的東西。
這具身體并不能吃人食,衣服首飾除遊戲空間裡本就有的外,無情也幫忙添置了一些,實在沒有要買的必要。
剪紙、面人之類倒是挺有趣的,可惜阮言連人物精緻到頭發絲的那種都見過,對道路旁那些有些粗糙的物件實在提不起興趣。
時值深秋,風似刀子般割人的緊,樹上殘存的幾片枯葉在風中搖搖欲墜。
阮言攏緊了身上的狐裘,突然瞧見什麼,眼睛一亮,忙湊了過去。
那是一個賣花的攤子,攤主是個穿着棉襖的中年胖子,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給人一種親切感。
攤位前,各色的菊花或舒展花瓣、吐蕊迎寒,或欲語含羞、半遮半掩,風姿綽約,長勢極好。
“姑娘,想要什麼樣的?”攤主忙站起身來熱情招待,餘光瞥見對方身着的狐裘後,又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頓時嘴角咧的更開了。
“不是我吹,我家的花絕對是整條街開的最好的!”
阮言禮貌地微微颔首:“我看看。”
“哦哦,您盡管看,包您滿意。”
站在攤位前,神色慎重地打開了遊戲面闆,仔細掃描了每一盆花。又認真對比了一下數據,最終做出了決定。
白皙纖細的手指伸出指向一處角落:“要這個!”
衆人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向,隻見那是一盆黃色的菊花,花朵隻有可憐兮兮的一朵不說,連葉子也沒精神的耷拉着。
一旁的銀劍童子小聲道:“阮姑娘,要不換一盆吧。
攤主也有些尴尬,他撓了撓頭道:“這盆花似乎生病了,我放這正準備扔,姑娘要不換一盆?”
阮言搖了搖頭,堅定道:“就要這個!”
畢竟隻是一盆花,銀劍童子也沒有多勸。
攤主更是顧客最大,更何況本以為砸手裡的能賣出去,自然再好不過,“其他的花更好,姑娘不如再挑兩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