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等人明顯也很為朋友松了口氣。
阮言盯着盜帥放松不少的表情,好奇地問:“你們不是認識不久嗎,關系這麼好?”
楚留香笑着反問:“相識不久便得相交,豈不更令人感到心喜?”
中原一點紅臉上流露出動容的神色。
白衣男子在月下席地而坐,漫天星輝下笑容清朗,似清風入懷,阮言不得不感歎,他實在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喜歡的人。
阮言雙手抱膝,目光悠悠似看向遠方,她想起另一個常穿白衣的人,那個人雖然與楚留香性子截然不同,但笑起來也很好看,似月映白雪。
楚留香留意到女孩的神色,他在對方眉目間捕捉到一抹熟悉的怅惘,了然一笑,他勸道:“姑娘可有為難?既無不便,何不相見?”
阮言訝異地瞧了他一眼,為後者的洞若觀火。絕美的面頰情不自禁染上一抹紅,她摸了摸發燙的臉,歎了口氣,可不是有困擾嘛,她現在……
咦?這是——
阮言仔細打量了下四周,随手抓了一把身旁的沙礫,望着其随風逐漸消散在指尖。
她自動綠化的bug好了?!
【哼哼哼!】001得意洋洋。
“你太棒了001!”阮言欣喜若狂。
“你說的對!”阮言站起身笑道。
楚留香聞言一怔,卻見綠衣女子站起身微揚右手,無數藤蔓翻湧,将那些被捆的人都帶到此處。
阮言言簡意赅地向曲無容講述自己的安排,對方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阮言又詢問了其他人意見,紅名自然沒有發言權,被石觀音引誘或強搶的美男也盡數留在此處。
看着他們眼神呆滞、形若枯槁的樣子,阮言在心裡歎了口氣。
她招招手,卻見那片美麗的、色彩斑斓的花海中冒出星星點點嫩綠的小芽,小芽逐漸長大彙聚在一起,那片豔麗的花海似被無綠苗化作養分,逐漸枯萎,與之相伴,無數參天大樹拔根而起,伴随轟隆巨響,眨眼之間,山谷間已長成一片密林。
這昳麗的缺點沾染無數鮮血的花海,就這樣埋葬吧。
望着這壯觀的一幕,雖早已知曉對方身份,且見識過幾次對方奇異手段,楚留香仍忍不住驚歎。其餘人更不用說,姬冰雁向來鎮定的面色出現一絲裂痕,胡鐵花禁不住一聲驚叫,石觀音的殘部更有不少癱軟在地,澀澀發抖。便是面色冰冷的曲無容、中原一點紅二人,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阮言仔細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後,就和衆人告别,匆匆離開了。
“鬼神之力啊……”姬冰雁面色凝重。
“我算知道石觀音為什麼那麼容易就被人幹掉了。”胡鐵花仍未回過神了,語氣中帶着恍惚。
他扭過頭問楚留香道:“小神仙這麼着急是……”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憶起對方方才的神情,忽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莫不是親眼見證了牛郎與織女吧……
從大漠瞬移回京城的途中,阮言意外碰見個故友。
看着一身狼狽的陸小鳳,阮言尋思自己莫不是變成了救苦救難的小精靈,怎麼随随便便就遇到落難的熟人。
“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麼變的這麼慘?”
感覺到傷勢逐漸愈合,陸小鳳胸口起伏了幾下,積攢力氣後撐起身子苦笑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麻煩老是找我。”
阮言支着頭不置可否,“你要是能少管些閑事,想必麻煩會比現在少很多。”
“我倒想清閑些,但人在江湖,總有些事你拒絕不了。”
阮言撇了下嘴。都是借口,歸根結底,陸小鳳骨子裡就沒平靜生活四個字。阮言不對對方的生活态度發表看法,隻道:“那你繼續你的麻煩事吧。”旋即便起身打算離開。
“等等等等。”陸小鳳忙叫住她,“不是吧,這麼狠心?”
“可我也不擅長調解矛盾啊。”
陸小鳳一怔,苦笑道:“你也聽說了啊。”
阮言看着地圖上越來越近的西門吹雪,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兩個好朋友之前出現問題,外人也不好插手啊。
而且她可是從無情那裡了解到西門吹雪一直在找自己,怎麼可能自己送上門。
更何況——
阮言朝陸小鳳擺擺手,“我還有急事呢,這次實在沒空,下次再和你一起玩。”
“什麼急事?”
阮言将一縷青絲别至耳後,紅霞漫至面頰,月色映在她絕美的面龐,眼中似含着璀璨星河。
女孩似不好意思般微微一笑:“當然是去見我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