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謝明夷都在體會“别的地方”指的哪。
他被迫跨坐在陸微雪身上,一開始還隻是顫顫巍巍地扶着男人的肩膀,後來實在支撐不住,不知不覺間便緊緊地環住陸微雪的脖子。
身體快要散架、眼淚都哭幹、嗓子隻能擠出幾聲有氣無力的低吟也便罷了——
更過分的是,他被逼到極點時,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卻被陸微雪當場捏住,就好像抓住了他偷偷藏起的尾巴。
謝明夷隻能難堪地睜開一隻眼,瞧着陸微雪汗濕的俊臉,以及男人眼裡戲谑的笑。
氣血再一次翻湧,謝明夷的耳根紅得近乎要滴出血來。
羞恥感幾乎要将他的心髒都擠得爆炸。
“去、去床上……”他整張臉都埋在陸微雪胸前,手指無力地捏緊男人的衣襟,哭啞了的嗓子哀求道。
陸微雪抱着他,兩人的體型有差距,此時他的手臂箍住謝明夷的腰,另一隻手拍拍他的屁股,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夾雜着暧昧的低.喘,道:
“求我。”
身後難抑的感覺更膨脹幾分,謝明夷的頭埋得更深,現在的他敏感得要命,像一灘春水軟在陸微雪懷裡。
“求你了……”
他的身體抖了抖,雖然很不願說這種話,但他實在受不住了,陸微雪的體力仿佛無窮無盡,僅僅一個姿勢,便能折騰得他喘不過氣來。
謝明夷乖順地依偎在男人懷裡,任由陸微雪将自己抱起來,又動作輕柔地放在了床榻之間。
他天真地以為,陸微雪會就此結束。
一陣陣困意襲來,他已經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明夷一接觸到枕頭,便沉沉地阖上眼皮,全然沒注意到此時的自己正衣襟大敞,任人宰割的姿勢如倒在地上露出柔軟肚皮的獵物,更别提身上密布的紅痕與雪白的皮膚交相輝映,帶給人巨大的沖擊,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陸微雪盯着他,手指按壓住他的下唇,富有彈性的觸感化作一條隐形的蛇,順着他的手指蜿蜒而上,一路吞食他的理智,将心底卑劣的淩.虐.欲在一瞬間激發。
他俯下身,親吻着謝明夷的額頭。
“乖央央,再來一次。”
他的聲音低沉動聽,如豔鬼披上了人皮,誘哄着單純的孩子獻上精.血。
謝明夷的眼皮直打架,此刻什麼回應都做不出了,隻能擡起手臂推開陸微雪。
但他的力量軟綿綿的,與其說是抗拒,更像是某種調.情的手段。
果不其然,陸微雪一隻手便将他的手腕一齊攥住,舉過頭頂。
“央央,不許裝睡。”
謝明夷被他又咬又親的,一時間什麼睡意都沒了,羞紅的臉偏轉過去,唯一能做的隻有緊咬着牙關,讓自己不至于發出太難為情的聲音。
夜很漫長,謝明夷已經記不清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他被翻來覆去了不知多少次,指甲劃過男人的肩膀、後背,還有勁瘦有力的腰。
——在可惡的野獸身上留下爪印,似乎是小動物唯一的洩憤方式。
—
翌日。
謝明夷終于能離開那座宮殿了。
一大早,他便忍着身體酸痛坐起來,趕在陸微雪去上朝離開之前,拉住了他的袖子。
“陛下,微臣日日困在此處,頭上都要長菌子了,陛下也不想看着微臣發黴吧?就讓微臣出去逛逛,順道去禦膳房親自給陛下做一碗清爽解膩的蓮子羹,如何?”
陸微雪沉默了一瞬。
謝明夷困得眼都半睜着,頭發亂糟糟的,嘴角還破了一塊,就這麼軟着嗓子搖他的胳膊,撒起嬌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好。”
一股熟悉的感覺直竄上心頭,陸微雪有一種自己已經對他百依百順了許久的錯覺。
沒等他反應過來,應允的話已然抛了出去。
謝明夷揚起一個笑臉,一頭栽在枕頭上,打着哈欠,神智不清地朝他擺手:“謝陛下,陸陛下……”
如此這般,謝明夷終于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擺脫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
晌午過後,刺眼的太陽光收斂了不少,謝明夷出了門。
六水盡職盡責地為他撐着一把傘,遮住申時的太陽,将他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中。
謝明夷隻說自己要出去轉轉,這樣一來,便不好責令六水留在殿裡了。
偏偏六水盯他盯得很緊,像是背負着什麼任務,一個不留意就會掉腦袋的那種。
“六水,其實我不怕曬。”
謝明夷停住腳步,扯出一個微笑,對六水說道。
随後便往左撤了一步,站在太陽底下。
六水看着他白得耀眼的皮膚就這麼裸露在陽光下,忙将傘重新舉過去,道:“公子不怕曬,但别人怕閃了眼呢。”
謝明夷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将六水攆走的方法。
正當他為難的時候,一道沉穩的聲音叫住了他:
“明夷。”
謝明夷訝異轉身,便看到懷王一身華服,正朝自己走過來。
許久不見,陸津義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下巴上冒出青綠的胡茬,眼神中含着常人看不懂的情緒,在看向他時,仿佛帶了些莫名的哀傷。
謝明夷朝他打了招呼:“懷王殿下。”
陸津義笑笑:“這麼久都沒見,你好像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