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柏青輕蔑,“所以呢?”
“我想問問你,你憑什麼證明這是你丢的,又憑什麼證明是我偷了你的東西。”
“這種東西還要證明?”蘇夢楠怔怔,“這難道不是明擺着的事實嗎?我們就是這個顔色的口紅,現在不見了,出現在你這裡還不能證明什麼嗎。”
“說明什麼,除了撞了色号還有什麼可說的嗎?”餘瑞安微微皺眉,面上露出些許疑惑,“這是西柚色,風華今年出的新品限定,售價是253元,官網與實體店差價10元。我買來舍不得用,所以一直放着,至于為什麼問你口紅的事,也隻是因為我很好奇而已。”
上一世妹妹很喜歡風華的口紅,她則一直關注着,這些口紅的價格特點,她都清楚得很。
“這是我和你解釋我筆袋裡為什麼會有一支口紅,這也隻能說明我們撞色号,根本無法說明是我偷你的東西。”
“難道你說什麼是什麼?”吳柏青氣急。
“當然不是,但也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要不找老師查監控吧……”蘇夢楠扯扯吳柏青的胳膊。
“對,查監控看看就好了。”
“當然好。”餘瑞安輕聲,随後從兜裡掏出小巧的耳機,走到蘇夢楠的桌前,“上課的時候我去廁所來着,就沒有回班級送東西。”
蘇夢楠的臉色頓時變得很差。
餘瑞安輕歎,想不到當時懶得回班級二樓的這個想法,倒救了自己一次。
“要不算了吧……”蘇夢楠對吳柏青說。
吳柏青也是怔怔,後才開口,“馬上上課了,就先不折騰了吧。”
“怎麼了,你們不敢去嗎?敢造謠不敢找證據?”
“我們原本不想把事情鬧大的,還不是顧着你的顔面。”吳柏青在座位坐下。
“不好意思,我今天就是想把事情鬧大,全校都知道最好了。”餘瑞安說完,把口紅蓋子蓋好,直接出門。
吳柏青見勢要上前阻攔,可兩個人相差距離太遠。
餘瑞安走到門口就停下腳步,偏頭看她們兩個人,“你們丢了東西,最好一起來看看監控吧,這樣對大家都是交代。”
說完,餘瑞安目光緊盯兩個人,将她們兩個臉上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
“怎麼還不動?你們這樣會讓别人誤以為是心虛,覺得你們是看到我有一樣的口紅,就想污蔑我,然後白白拿走我的東西。”
那邊兩人對視一樣,依舊沒有動作。
餘瑞安笑起來,“不動沒關系,我叫老師請你們就是。”
這樣一說,兩個人就不得不跟上來。
辦公室裡,班主任任超打過電話去調監控。等待結果的過程中,任超目光打量三人,最終選擇先對餘瑞安發問,“你帶口紅來做什麼?”
“我喜歡,所以就帶過來了。”
“學校禁止帶這些東西。”
“老師,我沒有塗在臉上。”
“不許頂嘴。”
監控很快調出來,整個一節體育課,除了蘇夢楠自己,再沒有任何人靠近蘇夢楠的座位,也沒人靠近餘瑞安的筆袋。
餘瑞安一直注意課前蘇夢楠的動作,拿走自己筆袋的時候,蘇夢楠果然在桌面下有小動作。
果然是她。
不過蘇夢楠動作隐秘,在監控上,大家完全看不清她在下面擺弄什麼,更别說要看出她是在放口紅。
餘瑞安站在蘇夢楠身邊,能感受到蘇夢楠完完全全松口氣。
“好了,這件事弄清楚了,吳柏青你們做的不對,怎麼能随随便便說同學偷東西呢?”
蘇夢楠将身體轉向餘瑞安,“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你了。”
“我不接受你們的道歉,随随便便說我是小偷,現在就輕描淡寫一句對不起嗎?”
“我們又不是有心的,當時激動也沒想……”許是知道對餘瑞安示弱沒用,蘇夢楠眼淚汪汪看着老師。
“你們下次注意點,不許再有這種事發生。”
“我知道了。”
任超又要開口,餘瑞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班主任絕對要開口勸和,于是沒等他開口,餘瑞安先說:“老師,這件事我得要個說法。”
“什麼說法?”班主任皺眉。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班級上所有同學都覺得我手腳不幹淨,我希望老師能公開批評這種行為。”
任超點頭,“我當然會說明。”
“還有,她們兩個在班級所有人面前說我是小偷,現在真相大白,就該在所有人面前跟我道歉。”
“我們都道歉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吳柏青咬牙切齒。
餘瑞安眼神堅定。
任超聽吳柏青這樣一句話,便瞪吳柏青一眼,吳柏青隻好不再開口。
她們兩個在全班面前公開向餘瑞安道歉,大約是太激動吧,蘇夢楠渾身發抖。
“同學們也要共勉,不要帶貴重東西來學校,就算丢失也不要沖動,要和和氣氣解決問題才行。”
之後整個一節課,餘瑞安總能聽見後排蘇夢楠和吳柏青摔東西和說話的聲音。這節課不是班主任的課,那兩個人着實太多放肆。餘瑞安聽得心驚肉跳的,從前家裡的乖乖女,怎麼就變成這個少教的模樣。
下課鈴聲一響,沒等老師說下課,後排兩個人站起來直接出門,這動作引得同學紛紛側目,任課老師尴尬地說“下課”。
“謝謝你。”餘瑞安将頭轉向齊北月。
“沒什麼。”齊北月正忙着抄筆記,沒有看她。
“你為什麼相信我?”餘瑞安确定自己體育課去廁所時,并沒有其他人追随。
“相信你,還不覺得開心?”
“我很開心,所以為什麼相信我?”
“為什麼?我也沒想過。”
“沒想過嗎?”餘瑞安想到了向自己展示無辜的蘇夢楠,轉眼就給自己挖個坑跳。
那麼齊北月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喂,這麼盯着看,是不是覺得齊北月是你的蓋世英雄?”坐在後桌的李至悠調笑開口。
餘瑞安終止出神,忽然注意到齊北月好看側臉,而他耳尖隐隐發紅。
李至悠顯然也是注意到他的耳尖,“啧啧啧,齊北月啊齊北月……”
齊北月偏頭向他,“别鬧了。”
李至悠挑眉,“我偏不。”
餘瑞安注視齊北月,齊北月轉回頭的過程兩人目光接觸,他微微抿嘴,“她們兩個向來以欺負人為樂,我相信她們能做出那種事,所以相信你。”
餘瑞安點點頭,“你這話說的怎麼跟繞口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