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說完便沉默下來,她燃着一炷香,将剩餘的時間交給場上參與者支配。
最終投票前的讨論向來激烈。
蘇蕊最先開口:“死者的身份确認是秋姳,就目前的線索來看,她身上的傷痕……胸口的大洞是我造成的,她曾服下草灰毒,但身上沒有毒發的迹象。”
“驸馬想要将其溺死,但她回到了三樓。現在還有一道勒痕沒有人認領。”
栩:“所以說,叔叔和公主是一組身份,其中一個人用繩索勒死者,然後另一個人幫忙隐藏。”
雖然是一個遊戲,但被人指認,柳詩靈還是微微發慌流汗。
不過也是辯無可辯,每個人都有動機,總不能是一個人下了兩次殺手……按照排除法,也會懷疑到他們兩個人身上。
柳詩靈與風白露則是默契地沉默。
柳詩靈:“這個遊戲還有幾個疑點,比如養女的行為邏輯,魔寶的去向……”
燈火點頭:“隻有一刻鐘,抓住兇手才最重要。”
栩:“如果是勒過,現場沒有相關的兇器。”
蘇蕊:“一樓馬廄中有一條繩索。”
栩:“燈火綁石頭的那條?”
蘇蕊點頭。
蘇蕊:“當時我沒有聽到死者從樓梯回到三樓,所以很大可能是死者清醒過來,解開繩索後帶着繩索從窗台回到三樓。兇手進入屋中後,順手使用了這條繩索。”
栩:“對,易白先前說曾看到三樓的人影,按照時間線中,那個人影隻能是公主。”
柳詩靈的劇情中沒有詳細說明這條時間線,但是當時死者和燈火已經在池塘邊,叔叔路過後,隻有公主可能在屋中。
她猜想,兩個姐妹先換上彼此的衣衫,利用記憶法陣對換記憶後,她們各自待在各自的屋中;“公主”看到信件起了殺心,于是準備下手。
可是這個時候,“秋孀”被驸馬帶下池塘。後來“秋孀”清醒過來,嘗試從窗台回到三樓,她成功回來,“公主”利用繩索勒住“秋孀”的脖子。
至于三樓的門如何鎖住,是叔叔易白,作為法陣的第三個知情人,他到三樓鎖住門。返回的時候,正聽聞秋孀門中的聲音,當推開門,則看到驚悚的一幕——姐妹殘殺,其中一人狠狠地勒住另一個的脖子。
于是他一通亂棍……
前半部分“公主”等待、“公主”利用繩索勒住“秋孀”的脖子,栩基本理順,與柳詩靈的想法一緻。
至于馬廄中的木棒嘛……左右也沒有人看見其屬于叔叔易白。
柳詩靈歎氣,做出一副好沒意思的樣子,“看來我是辯無可辯,連我自己都想要投自己一票了。”
她的目光掃過風白露,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一刹那,不知短短一瞬交流了什麼。
“不過還是聽我辯解一下吧,我是用繩索勒她了,不過我不确認她斷氣了。”
蘇蕊:“馬廄中的棍棒又是做什麼用的呢?”
柳詩靈沉默片刻,她合合眼,不免回憶起下手的場景,生命流逝于指間的感覺太難以忽略。她隻能深呼吸,極力将情緒調整緩和。
“其實我在動手的時候,易白就已經發現了我,他用棍子将我打暈……這也就是我說的,我沒确認她是否死亡。”
蘇蕊詢問:“就是因為那封信?”
“嗯。”柳詩靈點頭,“記憶對換後,我看到了那封信,用朱筆批注後,還是越想越氣,所以在三樓房間等她。”
“我本想好好問問她,結果她上來就和我争吵,我氣不過,就用繩子勒住了她。”
用于計時的香已經燃着許多,現在隻剩下個尾端,預示着剩餘時間并不多。
衆人一時陷入沉默,各自在心中盤算着時間線與懷疑對象。
當香最後一點燃完,一星點火光落在香灰中,很快小點的光沉沒,最後消失不見。
零号的聲音立即響起:“好了,時間已到,請大家開始投票吧。”
零号袖子揮動,一團霧氣自地面溢出,逐漸變得濃郁。
微風拂過,将白霧緩緩吹散,地面上竟憑空出現一個屏風。屏風上繡有竹子,清麗雅緻,少許霧氣在周圍缭繞,仿佛高聳的竹子刺入雲間。
再往上看去,竹子真的生長出來,随着微風微微顫動。
零号:“屏風後面會收取大家的投票,請有序前往。”
零号伸手做出個“請”的動作,燈火第一個起身,看他的神情,似乎十拿九穩。随後是栩、風白露……
蘇蕊則咬着唇,全然是認真思考的模樣。
眼見風白露從屏風後面出來,柳詩靈歪頭看她,“我先去了。”
蘇蕊思考時眉頭皺起,活像隻生氣的小貓,她氣鼓鼓似的點點頭。
待柳詩靈投完票,蘇蕊一本正經地給栩說着什麼。風白露笑着望着兩人,像是在看什麼熱鬧。
随後蘇蕊起身,走向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