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過去,柳詩靈沒想到什麼好辦法,隻能在屋裡啃書,但是毫無進展,她就完全是個普通人,對于修仙一竅不通。
系統36号說去想辦法,就沒了蹤影,晨起聽他說過最近好像有個什麼KPI的會議,它忙着彙報;所以在她跟前出現的頻率愈發低。
屋裡看書總是犯困,而且桌子距離床榻太近,一轉身就能翻上去休息。
于是她幹脆将書本放到院子裡,看書的同時吹吹風,坐在硬石頭凳上,也能減少困意。
下午時分,陽光照得人身上暖融融,十分舒服。她躲在樹下,偶爾走神,她覺得一方小院裡面的風景真好。
門被敲響,柳詩靈過去打開院門,看到鐘溟修長身姿,以及暖光下奪目的容顔。
柳詩靈怔住,立即關上門。
鐘溟穩如泰山,安靜看着她的動作。
柳詩靈關了門,不準備再開了。
她摸出手機,打開私聊聊天框。
*騎豬上高速:屋裡有人,不方便見客,不好意思。
對方很快發來回複。
*燈火:我還以為是你開門的方式不對。
柳詩靈抿嘴,合理懷疑鐘溟也是現世界的玩家。
怎麼說出來的梗這麼現代?
*騎豬上高速:你還在歸蒙山?
*燈火:我想找你打一把對抗賽。
柳詩靈打個哈欠,略帶困倦的聲音,“我能拒絕嗎?”
她這才留意到上面燈火的消息,确實半個小時前邀請她打遊戲來着。
比口頭上的拒絕來的更快的是動作上的同意,話音剛出,她已經将應用調到遊戲界面。
俄羅斯方塊,啟動。
隔着道門,燈火的聲音發悶,卻仍是悅耳,“我就在門外玩?”
他站在門外,被别人看到影響不好。
柳詩靈打開門,讓出門口的位置,鐘溟跟随她走到裡面。
他目光淡然掃過院落陳設,又看到石桌上翻開的書籍、剩下半碗的甜水。
柳詩靈攤開手,“如你所見,我在看書,最多玩三把。”
鐘溟含笑點頭,在她旁邊落座。
她打量這位俊美的“網友”,努力忽略他皮下是個嗜血惡魔這件事,可她實在無法做到。
為了自身安全,柳詩靈說:“我們約法三章。”
“說說看。”
“牢記一個準則,就是不許攻擊我。”
鐘溟覺得好笑,一雙眸子微微彎起,似乎感到有趣,“攻擊你?”
柳詩靈鄭重點頭,“不能用水淹我,也不能用冰針紮我,然後……”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又想了想,動作變成捂腦袋,“腦袋也不能開。”
鐘溟微皺眉,眼目中滿是詫異,又笑起來,說話時帶有濃重的鼻音,語調拉長,聽起來格外像調情,“你說,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柳詩靈一噎,“要是玩得不開心……”
鐘溟點頭,若有所思,片刻後才回答:“也好吧。”
這回的答話甚是勉強,就好像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找理由來攻擊她一樣。
今天鐘溟狀态并不好,原本兩個人能打到幾千分,這三把回回都是不到兩千幾分,便以鐘溟失敗為終。
三場遊戲結束很快,就好像對公交作業一樣,完成固定的次數便是達到目标。
這個想法剛出現,柳詩靈覺得好笑無措,鐘溟一個魔族大佬,不至于在她這裡刷存在感吧。
鐘溟收起手機,目光再次落在桌面,基礎教學書籍被翻開,他随手用指尖撥動兩頁,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不會法術的基礎規則?”
他像是不經意發問,但先前刻意的輸掉遊戲,令柳詩靈懷疑,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她回複:“是啊,一竅不通。”
鐘溟瞥她,“其實沒什麼。”
他略作思索,“其實。”
柳詩靈眼中真摯,等待他的下話。
“我……”鐘溟停頓,揚起手,食指翻轉,手上捏出一張水牌。
水流漸漸在他的指尖彙集,最終聚為小塊玉佩似的牌,牌薄薄一片,如同冰片。
他伸出修長的手,将水牌呈向她。
柳詩靈猶豫片刻,接過水牌,牌與冰的質感相似,摸起來冰涼潤澤。
鐘溟:“山下有家仙悠樓,你去裡面找樓主,就說要去找民間教法術的人,他會幫你安排。”
如此重要的物品,如同及時雨一般能夠拯救她。
柳詩靈愣愣,終于問出盤旋在心頭良久的疑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柳詩靈細想,這幾次相遇巧合等等……
她深知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就是他喜歡我。
不過人麼,對于強大、貌美、偏愛的抵抗力都不高,更遑論三者同時出現,她現在自然也是心跳劇烈。
鐘溟安靜片刻,恰好落葉下墜,落在他的頭發上,又順着青絲滑落。他眼尾一點紅,像是剛剛哭泣,顯得他格外惹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