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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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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桁看着認真趕車的謝暄,不禁揚起唇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謝暄不明所以,撇過頭來看到他的笑不由得怔了怔,又非常不自然地把頭撇了回去。

周桁有意逗他,話頭一轉問道:“我突然想起來,那四個做法的仙師去哪了?”

“大抵是兇多吉少了,别忘了那個掌櫃的。睡了三年,然後呢?”謝暄似乎有些執着。

周桁雙臂抱着自己蜷起的雙腿,将下巴抵在膝蓋上,整個人縮成了一團,過了好一會兒謝暄才聽到他的聲音:“你為什麼這麼好奇?”

謝暄一愣:“我……”

周桁:“沒關系。”

周桁将頭轉過來面向謝暄,溫玉般的目光看着謝暄的側臉。

“後來我總是頭疼,看了很多郎中,吃了很多藥。因為躺了太久,又用了三年才漸漸能走能跳。是裴雲起一直在照顧我,所以我很感激他。謝暄,對不起。”

謝暄目不轉睛問道:“為何道歉?”

周桁眼眶微紅,聲音弱弱的:“你和懷瑾師兄對我這麼好,我卻騙了你們。在穆提山,那群死士,并非是要殺我,是裴雲起派來的。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死士,也從來不知道我不回去他們就得死……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他們的,不是存心要騙你們的……我不知道為什麼……”

周桁愈說愈亂,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哽咽,忽然他的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緊緊的揪着袖袍。

“這不怪你,”謝暄一根一根地掰開周桁的手指,“你不知道不是嗎?”

周桁的手心都被他自己攥紅了。

“可是我早該猜到的,我了解他,就算他們沒死,也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向來如此,向來如此,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該反抗……”說着周桁把自己的臉埋進袖袍之中。

謝暄擡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周桁的背,終于猶豫着開口問道:“你……還記得十五歲之前的事情嗎?”

周桁緩緩擡頭:“十五歲之前?我摔壞了腦袋,大抵記得一些瑣事,隻是偶爾多想一些會頭疼,雲起說不必去想,隻要我問他就會告訴我。怎麼了嗎?”

“他同你說的,你都信嗎?”

周桁歎氣道:“我若不信又能怎麼樣呢,況且,整個雲州城見了我都稱一聲小公子,他們都說我出生在那裡,在那裡長大,父母早亡,是裴雲起陪我一起長大。說他對我很好,說他為了照顧我至今未娶……說來是我拖累了他。都這樣了,我沒理由去懷疑一整座城的人吧?”

謝暄目光微滞,心下了然——裴雲起,不簡單。

見謝暄沉默,周桁有些着急:“你為何不說話,我真的沒有騙你,謝暄?“

一聲淮川,将謝暄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他解釋道:“我信你,毋庸置疑。也許,是你自己不信你自己。”

這下陷入沉默的是周桁了。

謝暄覺得他變了,與很久之前的他太不一樣了。

“我隻是有些想不通,”周桁擡頭,雙手支着膝蓋撐着下巴,雙眼空洞地看着天空,他的心也一片茫然,“我住在他家,那是雲州城最大的府邸;我們住在同一個院子,他讓我住在他的隔壁;給我好多仆人,想要什麼,即刻就能到手;街坊鄰居,整個雲州城都知道他對我很好,都知道我是裴府的周小公子……可是,為什麼我不開心呢?真的是我不知足,太自私,要求太多了嗎?”

謝暄眼神暗了暗:“但求問心無愧即可,何必在意旁人。”

周桁扯了扯嘴角,謝暄道:“不想笑便不笑,不必為難自己。”

周桁深吸一口氣,看着天邊飄過來的一朵雲,歎道:“淮川,如果我像那雲一樣,随着風,想去哪裡便去哪裡,最後散于這天地之間,該有多好。”

“孑然一身,無牽無挂嗎?”謝暄也望着那朵雲。

周桁看了他一眼,青衣随風而動,愈加飄逸,像是那朵雲,于是不答反問:“你是那朵雲,你能做到嗎?”

“我做不到。”謝暄偏頭看着周桁的眼睛,語氣堅定而執着。

路遠車馬慢,時間似乎都悠閑起來,微風掠過發梢,周桁在搖搖晃晃中昏昏欲睡。謝暄一邊趕車一邊注意周桁是不是要栽下車去。

二人一路晃晃悠悠,越往南走,周桁的心越是忐忑。他本來承諾十日回去,後來情況有變,便也不作數了。按照裴雲起一貫的作風,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見到謝暄了。

這天下午,二人本想按照計劃在前方洛西城稍作休整,第二日再上路,可惜天公不作美,還沒進城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二人來到城門下,城門居然是關上的,也不見守衛。

周桁掀開車簾,被謝暄攔住:“我來。”

謝暄撐起素傘,一身青衣在雨中愈顯朦胧。

城牆上似乎貼了告示,謝暄看了一會兒折返回來,周桁看見他衣擺上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泥點子,那把傘似乎也沒什麼用,謝暄還是淋濕了。

“城中不太平,丢了幾個孩子,此門不開,我們走西門。”謝暄收了傘靠在角落。

馬車很大,謝暄坐得離周桁很遠,周桁拿出自己的帕子,遞給謝暄。

謝暄不明所以,周桁直接起身,蹲在謝暄面前,用帕子輕輕擦着謝暄衣擺上的泥點子。

謝暄忙按住周桁的手,外面風聲大作,雷聲乍起,謝暄奪下了周桁的帕子。

“你坐回去。”

周桁擡頭望向謝暄:“怎麼了?”

“我身上水汽大,你會生病。”謝暄捏着周桁的帕子,眼神閃躲,“聽話。”

周桁心下一空,壞了,好像已經病了,而且病得很奇怪,心跳總是很快,這種感覺太不尋常了,以前從沒有過。

一邊皺眉沉思,一邊聽話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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