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衛道向來是我等肩上重任,現如今有那奸惡小人竟妄想研習上古禁術,我等必會竭盡全力,守護天下安定。”
會客大堂此時提到禁術,一直處于暗處的謝暄眼神敏銳,捕捉觀察着每一個人的表情,他們此時倒是沒有異樣,謝暄竟不知是他們隐藏的太好了,還是掌門判斷有誤。仙門百家齊聚,高手雲齊,很少會有人選擇在這種時候惹麻煩。
暫時沒有異常,謝暄眼睛盯着他們,心卻早就飛在流雲峰了。
也不知道長清師叔給周桁診治得如何了,謝暄有些後悔上次來蒼山的是就應該讓長清真人給他看看的,他早該想到的。
“上古禁術殘卷由五大仙門分而保管,如今已丢了大半,隻剩下蒼山和端陽派。聽說蒼梧派曾抓住一小賊,不知是否問出些有用的信息?”
說話的是松陽派掌門,建派時間大約五十年,算是剛剛崛起的門派,聽說他們向來與蒼梧派不和,至于為什麼,說法衆多。有人說蒼梧派的武功路數與松陽派頗為相似,還有人說是因為松陽派掌門看不慣蒼梧派一貫的做法,淨收些臭魚爛蝦充數,給仙門抹黑。此言一出,蒼梧派掌門與長老瞬間成了整場焦點,各大掌門悶頭不說話,小輩們開始竊竊私語。
蒼山剛把整頓藏書閣的消息透露出去,蒼梧派就聲稱自己抓到一賊人,後來傳出丢了禁術殘卷,他們救說審問過程中不小心把人審死了,難免讓人懷疑,即便松陽派看不慣他們,但是他們問出這個問題旁人也不會懷疑這是松陽派看不慣蒼梧派。
“那小賊潛入我派尚未偷得任何東西就被我座下大弟子抓住,審問什麼都不說,短斷氣前隻提過一個周字。”
蒼梧派掌門名叫楊争,人如其名,各個方面都要争上一争,别家說招了賊,他們也說自己招了賊,被賊惦記也要跟人家比上一比。
謝暄瞬間警惕起來,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一個周字,到底代表了什麼?
“說到周,我記得半仙千華散人之徒,似乎就叫周桁。”
謝暄不自覺攥緊了雙手。
果然有人将周桁搬出來,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松陽派掌門是故意的嗎?可是即便他不問,也會有旁人問的。
底下人瞬間翻騰起來。
“我上山之前聽過,周桁沒死,好像就在這附近。”
“你這話是聽誰說的?明明傳的是被藏在蒼山,那周邵不是都來蒼山要人了嗎?還能有假?”
“蒼山有什麼理由窩藏那等小人?我記得整座蒼山好像就隻有謝暄與那周桁打過交道吧?”
“這不就對了?謝暄是什麼人?蒼山未來的掌門,他的态度不就代表蒼山的态度?”
“話可不能這麼說,周邵不是沒找着人嗎?沒有真憑實據可不能亂說話,你們有誰見過周桁嗎?”
“沒有人見過嗎?那謝暄身邊那個白衣人是誰?聽說他們從平塘鎮一路同行到雲州城呢!雲州城有人見過他!”
“得了吧,雲州城歸屬于東陵城,他被東陵城周邵打下山崖,還敢躲在雲州城?”
“......”
謝暄在暗處雙手早已緊握成拳,殿内亂成一團,沈固丹卻不發話,仙門大會不是為徹查禁術召開的嗎?為什麼要扯到周桁身上去?這群人到底安的什麼心?
“好了好了!”
眼見話題越來越偏,各家掌門開始陸陸續續讓自家人管住嘴。
身處輿論中心的蒼山,掌門沈固丹緊抿雙唇一言不發,等他們終于停了,靜下心來聽正事了,沈固丹才開始說話。
“我知道大家很好奇,周桁是不是真的在我蒼山。”
話說到這裡一頓,大家都噤聲想知道,曾經那位天之驕子如今到底如何了。
“他确實在蒼山。”
謝暄瞳孔一震,掌門這是幹什麼?這不是将周桁置身漩渦中心嗎?
其餘各家瞬間炸開鍋了。
“蒼山真的與這樣忘恩負義的人有往來?傳言竟是真的嗎?”
流雲峰。
周桁正理着思緒,方勾單磨磨蹭蹭從外面進來。
“公子,掌門有請。”
周桁不解,仙門大會,讓他去幹什麼?
南荀才剛見到周桁,周桁就要被叫走,因此心裡十分不滿。
“叫我們家阿桁去幹什麼?那些人如今都等着看他笑話呢吧!不去不去!”
周桁拍拍南荀的手以示安慰,“我自己不在意就好,管别人怎麼說呢。也不能一直這麼躲躲藏藏,掌門其實是為我好,這一天遲早會來,今日見了他們,也算是解決個難題。。”
南荀心裡給這群八卦的人翻了個大白眼,中原人心裡都這麼多彎彎繞繞,别人家的事他們管得着嗎?
方勾單領着周桁一路來了青鸾峰,周桁隔着老遠就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心底升起一絲不安。
剛要進去,有人緊緊抓住周桁的手。
“阿喬!我們不進去,我帶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