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荀氣沖沖地闖進大殿,身後跟着兩個小童,臉色焦急,想把他拉出去。
“這又是誰?看穿着不像是中原人。”
“就這麼讓他闖進來了?”
“......”
南荀一路向前站在正中間,冷眼環視一圈,“小爺我在門外聽了那麼久,你們不就是針對阿桁嗎?把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不就是為了給阿桁定罪嗎?你們親眼看着他殺人了?有什麼證據盡管拿出來,你們這才叫信口雌黃!告訴你們,隻要小爺我站在這裡,你們就别想動他一根手指頭!”
待楊争終于看清闖進來的人,神色略有些慌張,南荀直接戳破,一步一步逼近楊争,說:“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周桁驚訝于南荀居然認識楊争,聽南荀這語氣,難道他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楊争知道,自己的名聲就要完了。
南荀轉身面向更多的人,反手指着楊争道:“此人薄情寡信,忘恩負義,玩弄女子感情,他說的話才是一個字都不能信吧!”
文琮臉紅脖子粗,吼道:“休要信口雌黃,我派掌門向來潔身自好,憑你一張嘴就能颠三倒嗎?”
南荀嘴角扯出一個讓楊争覺得陰暗的笑,“我又不是你,當然不會信口雌黃。”
楊争緊閉雙眼,文琮見他這副摸樣,挺直的腰杆瞬間有些搖搖欲墜。
南荀目不斜視盯着楊争,“他右臂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疤痕,那是被我的蠱蟲咬過的痕迹,不信你們可以讓他脫了衣服驗一驗,看我到底是不是在亂說。”
文琮催促着楊争,即便心中有所懷疑,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掌門。
楊争一句話都不說,沉默着愣在原地。
他當然不敢脫了衣服讓大家驗,因為那裡确實有一塊疤。當日他與一女子在巷中拉扯,那女子要跟他回去做掌門夫人,真是可笑,他隻是随口一說,居然當真了,真以為天上會掉餡餅呢。
于是他理所當然地抛棄了那個女子,誰知她竟想不開要自盡,說自己白白被占了便宜,沒臉活了。
楊争當然不會在意,甚至覺得她能自己了結了也挺好的,還不用自己動手。恨就恨半路殺出個南荀,武功不濟卻會使陰招給他下蠱。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倒黴,在這裡居然還能遇到這個南疆人。
在場的衆人見楊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心中大概都有數了。
明溯鄙夷地朝楊争使了個眼刀子,諷刺道:“喲,沒看出來楊掌門竟還是個風流人物。也難怪蒼梧派的人丢三落四難以得到重視。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畢竟掌門覺得玩弄女子感情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弄丢法器自然更加不值一提了。”
周圍的人開始對楊争指指點點,其實他們都知道,人無完人,各家掌門,人人都有難以啟齒的秘密,卻鮮少有這樣被扒幹淨了展示給衆人看的。
文琮覺得天都塌了,明明丢盡了臉面,卻還是硬着頭皮,要指摘周桁的錯處。即便楊争有錯,可在他看來,那終究是小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周桁拖下水。
不及文琮開口,沈固丹擡手示意衆人肅靜,“修仙之人不想着懲奸除惡,自己當起了惡人,自然是不配站在我蒼山的地界。”
衆人大驚,蒼山從不與其他門派交惡,今日怎麼......當衆趕人嗎?
若是放在往日,即便哪家掌門有可指摘之處,也隻會交代小輩日後悄悄避開他們,絕不會在仙門大會上将人家趕下山。
沈固丹一錘定音,算是告訴衆人,蒼山站在謝暄那邊,維護周桁。
楊争忿忿不平,他隻是犯了個小錯,為什麼這樣對他,讓他當衆下不來台,以後蒼梧派還怎麼在仙門百家面前立足?這麼多年的心血就要白費了嗎?
南荀看他憤恨地瞪着雙眼,不知在想什麼壞主意,直接跟站在他身後不知所措的小童說道:“沒聽到你們掌門發話嗎?蒼山不歡迎他們!”
兩人面面相觑,掌門讓他們自己走是一回事,他們真的出手把人趕出去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