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邵瞬間拉下臉,說:“今日小殿下累了,明日再談。這些年準備的十分充分,為防有人洩密,我們兄弟二人決定暫時不對外公布。”
周桁在心裡冷哼一聲。
當然要保密,因為你隻有下三濫的手段。
周桁心裡一邊不恥周邵的做法,一邊有些擔心憂慮,不知道謝暄發現他失蹤之後會怎麼樣。
周桁被控制着,裴雲起越過衆人,慢悠悠地來到周桁身邊,“我先帶你先去休息。”
他眼中滿是得意,好像本該屬于他的東西終于又回到他手裡一樣。
周桁思慮重重,忽而聽見外頭響起刀劍相撞的聲音。
“怎麼回事?”
城主們中間有人逐漸騷動起來。
周桁第一反應就是謝暄來了,他努力停下腳步,裴雲起抓着周桁往前走時明顯感到有些吃力。
裴雲起停下腳步,望向周桁,語氣中帶着警告:“你聽話一點,謝暄也能少受些罪,我會讓周邵放他走。”
周桁有些遲疑,身體裡的禁制纏繞着他的心髒,勒得他有些窒息,油然而其的不安感霎時間席卷全身。
謝暄是一個人來的嗎?他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周邵眼角輕輕抽搐兩下,低喝道:“帶各位大人回去休息,将闖進來的小賊拿下,生死不論。”
周桁隐約聽見周邵的一聲生死不論,剛剛一瞬間的遲疑瞬間崩塌。
他了解謝暄,謝暄是不可能丢下他走的!他要自己走到謝暄身邊!
周桁在心中默念着記憶中的咒語,體内兩股力量相沖,攪得周桁一陣頭腦發昏,突然喉間湧上一股子腥甜,鮮血沿着嘴角益處,裴雲起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你,你不是......”
周桁知道自己硬撐撐不了太久,趁着裴雲起正在遲疑中,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着一片混亂的大人們喊道:“周邵在撒謊,你們不要信他的!”
裴雲起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那些城主大人們聽見周桁的聲音擁擠着轉過身來,争先恐後般湊回來。
周邵眼睛死死盯着沖破禁止的周桁,笑得陰冷:“早知道給你喂個啞藥了。”
那個暴躁的小老頭跳出來,指着周邵的鼻子罵道:“你竟敢騙我們!”
周邵眼睛淩厲一瞥,提起右手,竟隔空掐住那小老頭的脖子,滿屋的人皆像是被定在原地一般不敢動。小老頭雙腳逐漸離開地面,不過幾息之間,那小老頭便斷了氣,像是阿貓阿狗一般被随意丢在地上。
各位城主将頭撇開,周邵殺人的手法過于詭異,他們的侍衛也被留在外院,此時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生怕多說一個字,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周桁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已經不似當初那般清澈,甚至有些迷蒙。
“你果真練成了禁術。”
如果是先前的周桁隻是懷疑,對周邵的感情是失望,那麼現在确定了,他對周邵隻有憤恨。
别人不知道,他看的清楚,剛剛那分明是攝魂術。
周邵舉起右手,迎着陽光仔細端詳着,聽着前院越來越激烈的打鬥聲,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嗎,何必多此一問呢?”
周桁将目光轉向裴雲起,“你一直都知道?”
裴雲起偏頭躲開他的目光,周邵用腳踢了踢腳底下的屍體,緩緩坐在上座,上揚的嘴角就沒平下去過。
“你說,謝暄能撐多久呢?我特意給那些人留了一線生機,謝暄定不會下死手,可是我的那些孩兒們就說不準了。”
周桁瞬間感到後背冷汗連連,質問道:“你引那些無辜百姓前來就是為了助你練成禁術?未免太過殘忍了一些。”
駱通站在周桁身後,聞言說道:“你不是說走的是名門正派嗎?你這無恥之徒!”
周邵笑而不語,周桁猛然間想到在蒼山的種種。
正派?
楊争之死,根本就不是為了幫周邵遮掩,而是為了隐藏更大的接頭人。
似乎看穿了周桁心裡在想什麼,周邵佯裝好心道:“你不必想了,謝暄肯定已經讓他那個跟班回去搬救兵去了,至于搬來的救兵有誰,那可就說不準了。”
周桁時刻注意着外邊的動靜,他知道,謝暄現在隻有一個人。
饒是再厲害的人,也敵不過一波又一波不知疲倦的行屍走肉。
周邵逐漸笑得瘋狂,周桁漸漸有些撐不住,眼前越來越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