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桁好奇地随着謝暄的視線看去,不一會绯紅就從脖子蔓延到耳根。
前夜荒唐曆曆在目,牆上搖晃起伏的影子勾起酥酥麻麻的回憶。
謝暄吞吞吐吐道:“我問過長清師叔,他說你身體虧虛太多,不宜......”
周桁迅速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垂眸不語,一節細長白淨的脖頸此時已經蔓上淡淡的粉紅,耳根下方的紅痣在燭火中若隐若現,為本就暧昧不清的空氣更加幾分灼熱。
“我知藥苦,那日是我不該,我......”
謝暄嗓音摻着些許沙啞,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說他情難自禁,說他一時沖動,還是說些什麼别的話顯得他沒那麼色|欲熏心?
周桁端坐在椅子上,見謝暄沒了下文,擡眸看他。
水波流轉,紅燭是新點的,堪堪隻燃了半指,燭淚一滴一滴淌在燭台,又因太過灼熱而滴落在桌上。
謝暄忽然對上那上水霧迷蒙的眸子,腦子産生瞬間的空白,一時不知該幹什麼。
周桁忽而伸手攬下謝暄的脖子,雙唇相觸,一陣酥麻點過全身,謝暄沒有絲毫的遲愣,須臾之間便轉守為攻,撬開牙關長驅直入,淡淡的藥味萦繞在交|纏的唇齒之間,謝暄隻覺藥味都香甜了些許。
纏綿之間,謝暄一手攬過周桁精瘦卻略顯柔軟的腰肢,一手墊在周桁後腦,抵着椅背感受着對方濕熱的吐息。
椅面寬大,謝暄于周桁兩腿之間,一隻膝蓋抵在椅面,感受着懷裡人灼熱的體溫,衣襟漸松,謝暄吻着愛人耳根後的紅痣,好似占有這顆充滿誘惑的紅痣,就是占有周桁的全部。
周桁仰着頭,眼尾上了薄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耳根下方有一顆紅痣,更清楚地知道,謝暄正在親吻那顆小的可憐的紅痣。周桁感受着謝暄舌尖撩過敏感之處,酥酥麻麻的感覺刺激着他大腦的每一根神經。
周桁微微喘着熱息,缭繞着謝暄的耳,循着本能揪住謝暄肩後的衣裳。
謝暄被那顆小痣撩撥得丢盔卸甲,衣衫半落,謝暄埋在周桁頸肩,吻過雪白的後頸,輕舐小巧的喉結,舔|咬|性感的鎖骨,熱息噴灑之處浮上一層薄紅。
謝暄環着周桁細弱腰身的手漸漸收緊,懷裡的人兒脆弱得不堪一擊。
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了。
謝暄的細吻回到紅痣之上,周桁環緊了謝暄的脖子,斷斷續續輕吻着謝暄的眼角,輕輕告訴他:“我乖乖喝藥了。”
謝暄意識陷落。
愛人在邀請。
謝暄滾燙的欲|望緊緊貼着周桁,大掌托着愛人綿軟的腰身貼近自己。
周桁咬着唇,将謝暄的脖子摟得更緊。
謝暄意念微動,門窗瞬間緊鎖,霸道的光圈将整個小院圍得密不透風。
周桁埋首緊咬下唇,謝暄放緩動作,輕輕吻在周桁唇角,引導着他的一呼一吸,松動他嚴防死守的關隘。
周桁漸漸松開可憐的下唇,謝暄及時堵住令周桁羞臊的聲音。
紅燭燃得更加灼熱,跳動的火苗肆意融化着溫軟的燭身,牆上晃動的兩道影子幾乎融為一體。
謝暄将人兒抱上桌面,一邊安撫着愛人,一邊揮汗開疆拓土。
氣息濕熱焦灼地纏繞着,周桁手肘撐着桌面,突然悶哼一聲,支撐不住要倒下去,謝暄眼疾手快将人攬在懷裡,二人之間更加密不可分。
周桁難耐揮落案台物件,雜亂交錯的聲音落在周桁耳裡忽近忽遠,胡亂翻開的書籍被蹂躏得一塌糊塗,書頁黏糊着粘連在一起難舍難分。
紅燭悠悠燃了大半宿,越來越多的燭淚流聚在燭台,又滴落桌面,凝落成泛白的絮。
*
周桁累極昏睡過去,謝暄将人抱進浴桶清洗幹淨,又将人抱進柔軟的被褥,周桁哼哼唧唧陷入沉睡。
謝暄在周桁額間落下一吻,強忍着立即将人摟進懷裡的沖動,将桌案上荒唐的痕迹收拾幹淨。
目光落在布滿狼藉的書冊,謝暄将此書收起,默默換了另外一本一模一樣的。
室内彌漫着令人臉紅心跳的氣息,謝暄将窗子打開,防止第二日惹得周桁不快。
将一切收拾妥當,謝暄和衣躺在周桁身側。
周桁因為太過勞累,已經早已經陷入沉睡,謝暄靜靜躺在周桁身邊,擔心吵醒沉睡的愛人,謝暄隻是目光柔和地看着周桁,擡起手指隔空描繪着周桁高挺的鼻梁,忍不住彎起唇角。
不知不覺,外頭隐隐透過一絲曙光,謝暄輕輕起身,他還要去青鸾峰,協助掌門處理蒼山瑣事。
周桁翻了個身,無意識抹了抹身邊的餘熱,睡眼惺忪問道:“這麼早?”
謝暄彎腰:“吵醒你了?今日事忙,先去藏書閣看看,過兩日掌門要請各大掌門過來,當衆燒毀禁術殘卷。”
周桁欲起身,謝暄将人輕輕按在柔軟的被褥間,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柔聲道:“你再睡會兒,不必與我一樣,蒼山那些規矩不是對你下的。待養足了精神,若覺得無聊,便去藏書閣找我,我會在那邊待到正午。”
周桁聽話躺下,閉眼昏昏然睡過去了。
今夜确實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