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松百丞驅車直接來到一家“三甲公立醫院”,在院内各個停車處來回轉了好幾圈才找到一個停車位。
他戴好醫用口罩,拿着先前挂的神經外科特需門診号,估摸好時間直接前往相應的就診室。
進行一番詳細面診,被護士帶領着做了幾項檢查,與醫生深入進行病情分析以及制定治療方案。
商讨了幾小時,唯一讓他覺得還算萬幸的是——
右手腕經過他精心細緻地養護,受損神經沒有再出現惡化迹象,隻要不過度疲勞,其周圍的肌肉組織也不會受影響。
但還是沒能從醫生口中得到最想要的答案,跟國外那些專家給出的結論一樣,手腕神經損傷已經無法逆轉。
為了不影響正常生活,醫生還是建議今後不要再拿刻刀,執筆畫圖的時間也不要過長。
他拿着檢查報告失神地在醫院走廊上走着,全然不知許司在斜後方探頭探腦地跟着,一路打量他許久。
确定是松百丞本人,許司一個快步上前,“松老師,原來你今天請假也是來醫院做身體檢查啊。”
耳邊突然冒出聲音,松百丞身體本能地轉向聲源處,看清來人後立即環顧了下四周。
見已經走到醫院大廳,他才背着手語氣平平道,“你怎麼在這?你早上不是還在工作群裡向大家讨教工作上的問題,那個時候你在公司吧。”
許司舉着手裡有些破舊的叫号單,“老師,我也是來做身體檢查的,來得晚了,檢查還沒做完。”
“哦,那你繼續做吧,我先走了。”
平時也僅在工作上有些交流,今天這個情況,松百丞更沒心情跟他多談一句,說完轉身就要走。
“老師,你等等。”許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表情故作為難狀,“那個,你讓我征集和整理工藝品的相關資料,完成時間能不能延後兩天啊,你看我今天在醫院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松百丞甩開他,“不行,隻能延後一天,後天把文檔發到工作群裡。”
“可是老師,我......”
許司話還沒說完,松百丞已經沒有耐心再跟他聊下去,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往醫院出口方向闊步走去。
靠!晚兩天發會死啊。
許司攤開從地上撿到的叫号單一點點地撕碎,站在原地對前方漸行漸遠的背影冷冷笑了一聲。
回到車内,松百丞把檢查資料拍照發給之前在國外為他治療的醫生朋友。
他固執地認為手腕沒有再繼續惡化,就表示還有一絲希望,萬一國外能想出根治辦法呢。
足足等了半個鐘頭,對方才傳來消息,“Alright, I have received your medical records. I will do my best to come up with a treatment plan.”
一眼看完内容,松百丞禮貌又感激地回應道,“Thank you, doctor. I'm anticipating your good news. Much appreciated.”
心情稍作放松,看到微信頂置并沒有出現未讀消息,内心不禁琢磨起來:
已經一點鐘了,小白瓷今天怎麼還沒發晚飯菜單過來,還沒想好嗎,還是還在忙工作?
今天柳士豪回公司,柳千禦正盯着聊天框,等着被傳喚至董事長辦公室。
他本想利用周末兩天時間找柳士豪詳談“Alexandra”的事以及應對計劃,可時間不趕巧,剛好碰上柳士豪去首都參加國際行業峰會。
等了又等,終于等到柳士豪的消息,“現在讓方助理帶你上來。”
柳千禦邊起身邊回複道,“好嘞,老爸,馬上就到!”
幾分鐘後,他推開門看到屋内人不由地愣了一下,“咦~老媽!你今天怎麼也有空過來啊?”
“你爸把事情跟我說了,要商量就一起商量。”舒青拍拍沙發,“過來坐,先說說你怎麼想的。”
柳千禦坐下直接開門見山,“我覺得她來公司當顧問就是沖我來的,就是不知道她具體想幹什麼。老爸,你不能從公司内部查查嗎?”
“我讓方助理查了公司對她的聘用經過,一切正常。”柳士豪繼續道,“而且不屬于特殊情況和緊急需求,流程上我是不介入的,否則就不會同意她進公司了。”
聽聞此言,柳千禦當即就洩了氣,心情更加煩悶。
他想要讓公司查出點什麼,然後取消任命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失敗了。
“你跟小丞說過這事嗎?”舒青突然問起。
柳千禦低着頭,“還沒有,不知道怎麼開口,也總覺得說了之後他會誤會。”
“有誤會就解釋清楚,事情一直瞞着不解決,這跟逃避有什麼區别。”柳士豪将水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幾上。
“你爸說得沒錯。”舒青拍拍他的肩膀,“你跟小丞感情還在培養中,更要互相信任才對,還是盡快找時間跟他說清楚。這樣就算目标是你,也不用再躲着她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