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百丞以前學過一點點格鬥技巧,平時對付普通人完全沒問題,以前碰到這種事情,也總是頭一個沖上去制止。
可巴黎的那件事,他最後連一句謝謝都沒聽到,手腕也被刻刀紮傷,之後心就開始冷了、麻木了。
或許是柳千禦在身旁讓他再次感到安心,也讓那顆心重新有了溫度,從方才就默不作聲地打開了手機進行錄像,如果女孩後面出了什麼事,視頻或許能幫上忙。
見柳千禦擡腳就要向前走,他心裡瞬間冒出一種緊張、害怕感,肩膀微微抖動,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緊緊握着。
以為是擔心自己受傷吃虧,柳千禦拍拍他的手背輕松道,“放心~你老公我超級會打架,乖乖等着啊,我很快回來。”
以前一推就倒,一碰就喊疼,拳頭能有多重。
松百丞緩了口氣,重新牽起他的手,“錄像早就開着了,我還是跟你過去吧,你要是打不過,還有我在。”
“切~小瞧我。不過你要想加入也行,走,我們過去。”柳千禦雄赳赳、氣昂昂地邁着長腿走了過去。
女孩被死死拽着,周圍不斷有人路過,但都懷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駐足瞅了一眼後紛紛離開。
眼看綠毛耐心用盡,伸手就要去摟女孩脖子,柳千禦立即一巴掌拍了過去,“哎呀,真不好意思,剛看你手臂上趴着一隻蒼蠅,沒打疼你吧。”
這一力道相當重,十分精準地打在軟組織上,燈光幽暗,看不到手臂已經紅腫。
綠毛強忍住火辣辣的痛感惡狠狠道,“你是從哪來的傻逼玩意兒,這沒你事啊,識相的趕緊滾蛋。”
剛說完,靠邊有幾個站姿懶散、身穿緊身小腳褲牛仔褲、上身瘦得像一扇排骨的年輕男人,嘴裡叼着煙一一看過來。
見狀,松百丞站在兩步遠的位置察覺到不妙,也開始攥緊了拳頭。
“這位先生,麻煩你救救我,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一直騷擾我,讓我陪他們喝酒,我本來要報警的,可他們搶走了我的手機抓着我不放。求求你,求求你。”
長時間推搡拉扯無人搭救,女孩兒越說越着急,語速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害怕,聲音裡的哭腔逐漸明顯。
“臭婊子,你給老子閉嘴。”惡行被拆穿,綠毛揚手就要打女孩。
說時遲那時快,柳千禦抓住綠毛的手背用力向下一掰,隻聽見“咯嘣”一聲脆響,刺耳慘叫聲充斥在四周。
排骨男們聽到聲音立馬圍了上來,一時不知道是該先解救自家老大,還是不關老大死活,先圍毆暴打一頓柳千禦。
劇烈的疼痛讓綠毛另一隻手不得不松開女孩,想要揮拳打過去,試圖反抗掙脫束縛。
一眼看出意圖,柳千禦淡定地挑眉笑了笑,持續用力把手腕被高高舉起,讓其疼痛感加強加重。
與此同時,離自己臉龐還有一尺距離的拳頭不得不收了回去。
“你們幾個是死了嗎,傻站着幹嘛,都給我上啊。”綠毛一手扶着手臂,踮着腳尖罵罵咧咧道。
“如果你們不想自己手腕也跟他一樣斷掉的話,就盡管來。”柳千禦語氣很是不屑,“把手機還給這位女士,等她安全離開了我就松手。不然的話,嗯......反正都要斷了,那就再多疼一會兒,受受罪。”
“我|操|你|媽!”綠毛瞪着猩紅的雙眼,“你們都給我上,老子今天就算廢了這條胳膊也要打|死他。”
在綠毛罵出第一句的時候,柳千禦就已經變了臉色。
于是,排骨男們才剛有所動作,他用力向下一拉,又是“咯嘣”一聲脆響,這次掌心向外翻着,徹底斷了。
緊接着将人往前一拽,阻擋住兩人已經沖過來的排骨男,自己轉身四十五度伸腿分别踹倒了另外幾個。
不需要多麼華麗的動作,合适的力度,精準的位置,幹淨利落,三兩下就讓幾人捂着腿不敢再上前一步。
綠毛更是疼得說不出一句話,柳千禦不想再跟他廢話,直接從他口袋裡摸出一個裹着“庫洛米”手機殼的手機。
對蜷縮在一旁的女孩問道,“這是你的手機嗎?”
女孩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是我的,謝謝,謝謝你。”
“快點打個車回家,之後一個人不要來這種地方。”柳千禦說。
女孩子邊彎腰道謝,邊往另外一個路口移動。
片刻後,見她上車走了很遠,柳千禦語氣冷冷道,“我現在松手,你們要是想繼續,我不介意打斷你們所有人的手腳,聽清楚了嗎?”
再怎麼沒腦子,也能看出柳千禦是個練家子,繼續打下去不僅撈不着好處,搞不好要進局|子待兩天。
幾人趕緊點頭,互相攙扶着往另一個路口走去。
從剛才柳千禦擡腳踹人,松百丞就已經關了手機。目睹了一切,這會兒心裡堆滿了疑惑。
還有一小時就到零點,除了酒吧、夜店還是一片燈紅酒綠,很多周邊商鋪都關門打了烊。
做了好事,揍了幾個流氓胚子,跆拳道總算派上了用場,柳千禦隻覺得非常痛快,開着車都要時不時哼着歌。
“一直盯着我看,現在開始崇拜我還來得及,要簽名嗎?”
松百丞視線還在他身上,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言問道,“你的這些打架招式是在德國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