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自己都不由驚歎,他現在竟然把這個人看得那麼重要,有一瞬間差點就拒絕了醫生的提議。
薄荷棒棒糖被咬得稀碎,他又拿出一根含在嘴裡,一股濃烈清涼感直沖大腦,思緒也再次變得清晰。
如果手腕當真可以康複如初,他就能重新拿起刻刀和畫筆,繼續潇灑肆意地揮灑創作欲|望。
而不是壓抑着創作一些簡單作品,在工藝館過着清閑、穩定、待遇好,有大把時間陪伴家人,這種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生活狀态。
并不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早在手腕受傷前,他就打算再工作一年就回國開個人工作室,不停地搞創作,然後辦展,再慢慢地進行全國巡展......
為什麼兩者不可以同時擁有呢?
他立即給醫生回了消息,“Doctor,I'm willing to do it. But please help me schedule a sufficient amount of time,as I'd like my spouse to accompany me for this treatment.(我願意試試,但請幫我預約一個充裕的時間,我想讓我愛人跟我一起)”
毋庸置疑,周末柳千禦對他說的那句“我願意、我想跟你結婚”給了他極大的勇氣和底氣。
書上也有寫,愛是相互坦誠,他也得找個機會向柳千禦告知手腕的事。
除去周末休息時間,柳千禦已經很久沒主動發晚飯菜單,這就意味着晚飯還是要做他愛吃的菜。
他看了眼時間,剛好中午十二點四十,還不到柳千禦午睡時間,“小白瓷,中午吃的什麼,你那還沒完全好,飲食清淡一些。”
公司餐廳裡,柳千禦放下即将送入口中的黑魚肉片,拿手機對着餐盤拍了張照片過去。
“好你個淫|賊!采花|大|盜!真不會聊天,現在胡吃海喝是我的屁|股在受罪,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要是這會兒想我了,就直接說呗,我又不會偷着樂。”
說中了,松百丞還真是因為想他才随意找了個話頭,那天他有些失控,弄得柳千禦身體到現在還有異樣。
他發了一張動圖表情包,一個長發小人在給另一個短發小人捶肩按摩,短發小人閉着雙眼一臉惬意。
接着,“那下午茶想吃什麼水果,猕猴桃和草莓好不好?”
“好,也買一些糕點吧,給陳一彥他們仨下午充充饑。”柳千禦邊嚼着飯菜,邊打字回複道。
松百丞:“嗯,好。我剛看到爸和媽給我發消息,讓我們周五回家裡吃飯。”
剛飽餐一頓,柳千禦懶散地靠着椅子,“我剛也看到了。他們這是準備出去旅行啊,羨慕,我也好想去啊啊啊——”
“再忍一個多月,元旦我帶你去美國舊金山。”
柳千禦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飛舞着,“真的?說話算話,可不能反悔啊。”
“真的,不反悔。”後面還帶着一張動圖,圖裡長發小人正拍着胸脯做保證。
“那我現在就要開始做攻略了,我有國際駕照,我開車,你出錢。”
“好~都聽你的。”
又來一張動圖,長發小人雙手捧着短發小人的臉頰,狠狠親了一口,随即一個紅色小愛心飛了出去。
柳千禦心裡就門清得很,這個系列的動圖表情包,肯定是松百丞私下偷摸設計的。每一張越看越喜歡,動動手指就把這些動圖下載下來存到了手機表情包裡。
自從實習轉正之後,他開始直接參與新産品的設計,根據客戶和市場需求,設計出符合要求的機械設備,圖紙繪制,仿真分析......
這一周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
木音對柳千禦這個新兒子滿意得很,平時經常背着舒青給他發發紅包、送點禮物,簡直跟當年養松百丞時一模一樣。
從小被窮養慣了,一開始還挺不适應,後來不知道是不是跟松百丞共同生活久了,竟也習慣了。
快晚上八點,柳千禦和松百丞才驅車趕到别墅,住家阿姨早已将晚飯準備妥當。于是,兩人進門剛洗完手就被推到了餐桌上。
松林樂和木音這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柳千禦便也不再像以前在家裡吃飯時那麼嚴肅、正經,跟着一起談天說地,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中。
松百丞盛了碗湯放柳千禦跟前,“爸、媽,你們這次旅行除了去雲南,還準備去哪兒?”
“還不确定,到時候聽你媽的意見,怎麼了?”松林樂問。
松百丞坦言,“雲南鳳儀産石青和孔雀石,您如果途中有幸碰上,就帶回來一兩塊,我想制成顔料。”
在其他方面,松林樂不敢說有多了解自己的兒子,但在工藝美術造詣上,他知道松百丞不僅有天分,還有着超乎常人的創作激情。
并且始終堅信,總有一天他會厭倦工藝館的工作,重新回到藝術殿堂。
“哼,還記得我教你的手藝呢,我還以為你到工藝館上班之後就不畫了呢。行了,我知道了,還想要什麼顔色?”
聽此,松百丞也是一點都不客氣,“紅色和紫色吧,您看看有沒有紅花或者茜草,帶一點點就行。”
植物顔料的采集和制作通常需要一定的技術和經驗,以确保顔料的品質和穩定性,整體比較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