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看了幾張模特佩戴時的圖片,柳千禦心裡就已經按捺不住期待,腦海中逐漸浮現它們扣在松百丞脖子上的模樣。
果然,百丞才是最适合戴它的人。
柳千禦整潔又潔白兩排的牙齒在唇間若隐若現,他這才頓悟,原來愛一個人送他禮物也能這麼喜悅。
呈現出這副樣子,顯然早就把最初買禮物的目的忘得七七八八。
人在某些方面開了竅,很多事情好像就跟着無師自通起來。
蓦然,他思緒出現不到半秒鐘的卡頓,雙唇慢慢緊閉垂眸沉思了會兒。
他猛喝了口茶水,又在心裡苦笑幾聲,自嘲自己可真是混蛋,哪有人為了能從愛人口中得到一個答案而選擇先送他禮物,然後趁機套話的。
這做法也太渾球了,可不能這樣對百丞。柳千禦暗自慶幸着能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去餐廳随便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回了辦公區,全然不知中午在亞曆山德拉辦公室呵斥的聲音被季原恰巧聽到。
三個人也不午睡了,正圍坐一起讨論,季原難得不那麼大大咧咧、有所顧忌,“要問你們問,我不敢問。”
楊永洲開口道,“這有啥不敢的,萬一那個顧問趁機給千禦‘穿小鞋’咋辦,咱們得站在千禦這邊啊。”
“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萬一他們隻是工作意見不合呢。季原,你到底聽清楚内容了沒?”陳一彥詢問。
季原尴尬地撓撓頭,“沒聽清,我隻聽見千禦聲音特别大,我吓得趕緊跑了。”
“那就奇怪了,千禦平時多溫和有禮啊,怎麼會......”
陳一彥話音未落,頭頂傳來柳千禦的聲音,“你們在說我什麼啊?”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吓得抱枕、
“哎呀,我直接問了。”楊永洲挪挪座椅,“千禦,你中午跟那個顧問吵架了?季原去找經理簽字碰巧聽到你發火的聲音,是你們意見不合嗎?”
柳千禦坐在椅子上姿勢閑散,“原來你們在說這個啊。不是因為工作,是她诋毀我家百丞,我氣不過又沒忍住脾氣就發火了。”
“啊?就這樣?”挺兄弟跟吃瓜不沖突,楊永洲本來都腦補了場大戲,見他這樣說不禁覺得有些無趣。
柳千禦語氣很是驕縱蠻橫道,“對啊,就算我家百丞真的有不好的地方,我也會慣着他,還輪不到她那樣說百丞。”
夫夫倆都是戀愛腦,确診無疑了。楊永洲幹笑了下,“哈哈哈......哦,是啊,是啊,她沒資格。”
“總之你沒事就行,反正有我們仨在,她在工作上就為難不了你。”陳一彥捶捶胸口說道,其他兩人也跟着點了點。
四人談新聞、聊八卦直到下午上班時間。
柳千禦趁工作幾分鐘空閑給松百丞發去微信消息,謊稱工作忙碌今晚要遲一小時到家。
理由蹩腳且漏洞百出,但每次都拆穿就顯得太沒情|趣了,1個小時而已,松百丞現在不會像之前那樣對着門口數秒。
臨近下班,有人争分奪秒地處理瑣碎工作,争取過個安靜、愉快的周末;有人已經開始收拾個人物品暢談周末安排。
這時公司群裡發來一條全體消息,“......姜丁昀的愛人于昨日在俄國摩爾曼斯克去世......”
大家紛紛面露哀傷與沉重的同時也在小聲議論姜丁昀再回公司上班的事,就算重新回來,也不可能跟“太子爺”搶職位,各組人員都已飽和,不知道會被安排到哪個部門。
見狀,柳千禦便向楊永洲幾人詳細打探起此人和其愛人的詳細情況。得知事情始末,他思索了一番,決定還要再找個時間跟柳士豪好好聊聊天。
工作上的事放在工作日去說,到點了還是照樣拿起車鑰匙撒腿就跑。
比預想快了二十多分鐘,柳千禦小心翼翼地開家門放好衣物,看客廳沒人書房卻亮着燈光,心生“壞心思”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
門被開了條細縫加上燈光柔和,他視力1.2還是看不清松百丞趴在桌上具體畫什麼,但他記得這本畫冊,是他每次看到都像翻開欣賞卻又怕弄髒的那幾本。
彩色鉛筆、馬克筆......這不是百丞小時候畫簡筆畫常用的筆嗎?他在畫簡筆畫?
他正疑惑着,松百丞忽然拿着畫冊起身,在轉身瞬間聽見門口發出“咚——”的一聲,柳千禦膝蓋撞到門上。
吓得松百丞随意把畫冊丢在書櫃上快速走到前擔心道,“撞疼了吧?快讓我看看有沒有破皮?”
柳千禦瞅了眼畫冊,聽到蹲在腿邊的人松了口氣,“還好隻是有些發紅,要是再嚴重些,明天你哪兒都别想去了。”
“那等我洗完澡要是還紅着,你幫我吹吹,這樣好得快。”
“休想。”嘴上說着不樂意,手上揉捏仍是無比溫柔,“怎麼提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