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不知拿了個什麼。離筱從被窩裡探出頭,就見他把那個東西往她背後塞。
觸之柔軟。扭頭看,就着微弱的床頭燈光,她看到那個柔軟物品的花紋。——原來是她買的抱枕,其中有一款條形的扁靠枕,花色是設計師款。
“這個墊起來會舒服點。”他幫她把姿勢擺好,問她這樣是不是好些。
“嗯。”離筱難為情地應了聲,這姿勢令她覺得有些羞|恥。如果摸黑還能接受。她馬上假裝燈光太亮,拿手遮了眼。
“呵。”李忱然看到她的樣子,就擡手調暗了燈。
他還是很溫柔的。兩人先從接吻開始。
柔和的觸覺像海上的月光,隻撒在她的唇|瓣上。
“為什麼還開着燈。”雖然燈光很昏暗,隻能看到一點點的人影。
“因為想看着你。”他要探索密林,總要提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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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後。離筱被冷氣吹到,哆嗦了兩下。
“冷?”李忱然摸了離筱的額頭,有點細汗。“去泡個澡吧。”
她應了後,就鑽回被子裡。
李忱然把室内冷氣調小,才去浴室放熱水。
浴室燈光刺眼。離筱閉着眼把頭發攏好紮在頭頂。
水溫很暖,帶走了疲憊和汗液。離筱昂了昂頭,肩胛骨撞到了後面緊實的胸膛。
“這回有手腳麻痹嗎?”李忱然揉了揉她的手。
“沒。”她的指尖被他捏着,少時他捏到她的虎口的一個穴位,酥酥|癢的感覺。“你會按|摩?”
“以前找劉叔學的。”李忱然提及梅思懿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時,需要日常護理,他就找了劉叔學了一套穴位推拿法。今晚竟又派上用場了。
“你真全能。”離筱不竟感歎。
“也是經過事兒,才懂。可誰想經曆那些污糟事呢?”說着,他親了親離筱的頭發。
上了臨城小報的八卦新聞出自自家,擱誰都不樂意。離筱聽出他的口吻有點落寞,就不再談這個。轉了半個身,親了親他,就說不說這個了。
他問明天想吃什麼。明早他去買。
離筱這會兒還飽着,根本想不出吃什麼。隻好說吃魚粥也行,冰箱裡有什麼就吃什麼,出去買多麻煩。
他又指責離筱省事。魚粥他打算留着當宵夜的。勾了勾她的鼻尖,水滴濺到眼睫毛上,被他拿指尖挑走。繼而在她耳邊輕輕道:
“為你買點早餐,這算得上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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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離筱的工廠也放了幾天假。她許久沒回家,楊冬萍念叨得厲害。
她趁着李忱然去港城住兩天的工夫,也回家住了兩天。第一天一家四口和和睦睦,相親相愛。楊冬萍說這個工作換的好,離筱的臉都紅潤了些。想必食堂的廚師不錯,夥食應該比她的老年大學要好。
張志輝聽了反駁。大鍋飯的夥食能好到哪去?
然後夫妻倆又因食堂餐飲問題讨論到主廚貪污,話題越扯越遠。
離筱吃完飯就跑上二樓,在體重秤上看了自己的體重,确實比之前重了三斤多。
“他這是打算把你喂胖成球,然後就沒别的男人觊觎你的美|色了。”江蕾舉着炸雞腿,隔空點了點離筱。
回家的第二天,楊冬萍就嫌棄離筱早上起太晚,繼而加入張鳴的駁斥聲,三個女性開始吵吵鬧鬧,不親不愛。離筱抽空就溜出了門,約了江蕾去炸雞店吃午飯。
“是嗎?”離筱摸了摸自己的臉。離成球應該還要很久。
“阿豐說,像李忱然這樣的大忙人,他肯為你花時間,是很有心意了。”
“是嗎?”離筱看向江蕾的眼神透着不自然。
“是啊。”江蕾看離筱都不吃雞腿,讓了讓,自己又抓了一個,“所以,你和他要好好的啊。”說着,拿出包裡的結婚請柬。
“哦。這才是你的目的嘛。”離筱打開看請柬,是單請了她一個人。看完就收了起來。
“嗐!咱們不說那個字眼兒,不吉利哈。”她見離筱都不吃,隻動了一隻小雞翅,又搖起頭。“看來李大廚不行啊,你的胃口還是沒開。”
離筱說不怪他,是自己油膩膩的吃不下去。
“我覺着,還是厭食症作怪。你要不去醫院好好看一看。”
離筱說醫院都看過,中西醫都治療過。“連精神科都去了,也沒什麼用。”
江蕾說她有個心理治療師推薦,拿了名片給離筱。
“有空去看看呗。”
離筱拿了名片就塞包裡,心思不在她的話裡。
因為手機有推送顯示,李忱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