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發那邊怎麼說？”李忱然問。

老丁不是個推卸責任的人，他照實說，宣發和公關部門都在努力造勢了。

“就是最近吸引了一批青少年，被父母發現，有幾個棘手投訴。”他把投訴内容發給李忱然看。

李忱然快速地浏覽完。看到有個投訴人已投訴到上級相關部門。雖然公關把投訴壓了下來，但那個投訴造成軟件供應商屏蔽了遊戲整整二十四小時。

李忱然圈出這個投訴，問這個解決了嗎？

老丁說沒完全解決，那人要我們負責人親自賠禮道歉。

李忱然讓老丁和副主管一起去，這人也在臨城，同城上門也很方便。老丁和副主管答應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會後，李忱然再次翻看數據。和老丁感歎做什麼事都要用心。這個月他去港城多了幾次，有些數據就下降了。

這遊戲在國外發行時，是李忱然一手跟進，推廣得很順利。他以為進了國内，如法炮制便可。但國内的情形和國外有不同的地方。單是青少年這塊的管理就不一樣。

老丁附和。是啊是啊，不過遊戲在上升期，總會有問題的。出現了解決就好。

兩人又聊到這個棘手的投訴。

“對了李總。這個賬号通關了《尋找X》的任務。”

“哦？”李忱然好奇，“這個任務，之前隻有一個人通關。”那個通關的人是賀晙，還是在李忱然的提示下創過了三關。“看來這個操作人不簡單，通關多久了？”

老丁抱歉笑笑，說這個賬号是實際操作人的爸爸，真的玩遊戲的是個孩子。在十一假期間玩過了三關。

“這倒更新鮮了。”李忱然來了興趣。這個任務是李忱然親自編寫，加了很多奇葩線索。當初編寫這個支線任務的目的是為了找到離筱。

不過一回國就碰上了。這個任務就停到第三關。第四關就沒上線了。

“你們什麼時候去拜訪？”李忱然也生出了去見見這位小天才的想法。

“投訴人很忙。”老丁看了投訴表，“公關那邊有消息了。我來和你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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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離筱和王誠在房産中心排隊等候。

表嫂打了電話來，表示她還是不同意。

“無功受祿，我内心有愧。”表嫂說完就挂了。王誠有些無奈。

離筱跟随張志輝這幾年，也學了些處事經驗，凡事都會弄個第二計劃。昨晚表嫂猶豫的時候，她就想出了第二方案。

“不如。寫大姑的名字。”

王誠聽了，兄妹倆又縮在人群中商量了一陣，最後得到了大姑和表嫂的同意。王誠又開車去接大姑。一來一回，再加上等待辦理。花了整個下午。

三人從房管中心出來。天已擦黑。揚州已到晚秋，瑟瑟冷風起，離筱的外套還是薄的，縮了縮脖子。

想起包裡有條圍巾，就拿出來裹上。

大姑累了一個下午，腰有點受不住了。他們已經搬出了市中心的房子，回到了廠區的宿舍。母子倆原想請離筱吃一頓。她見大姑面色已不妥，表哥連軸轉地趕了一天，就謝絕了聚餐，放下次再說。

“都是親戚，應該的。”離筱告别了他們，獨自往酒店走。

這天降溫得厲害，她走幾步就覺得腳下生冷，不遠處就是市中心商業區，離筱拉了拉圍巾，快步過去，先吃了晚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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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忱然坐在老舊的加長車裡。這車齡十幾年了，外祖父一直不肯換，保養的還算不錯。

到了外祖父的老宅，梅思懿和外祖父都在客廳等他了。

三人一起吃了晚飯。梅思懿問他，李才良的彌留之際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沒什麼。就那麼糊塗的去了。”

外祖父嗤笑一聲，擦了嘴。

“倒是那些繼女啊私生子啊，打了一架。”

梅思懿聽了緊張，問他有沒有被牽連。

“我可沒有參與。”李忱然當時躲得遠遠的，觀賞餘問夏和不知哪蹦出來的私生子扯頭花。

梅思懿歎了一聲，說沒想到餘問夏現在變成這樣了。

“媽。你總是這樣心善。她一直是這樣的。滿嘴謊話，心機又深。”李忱然想起高二暑假的那次演唱會，他被餘問夏擺了一道。

“外公，我上次說的碟片有找到嗎？”

外祖父說放二樓的書桌上。李忱然聽說，三步并兩步往樓上跑。

老爺子見他這樣急匆匆，在後面喊他慢一些，怕摔咯，才剛食完飯。

李忱然遠遠地應了一聲。人已經閃進了書房。

梅思懿看兒子并沒有受李才良的影響，心中也松了口氣。和父親喝了杯紅茶，聊起了離筱。

“什麼時候帶給我看看？”九十歲的老爺子許久沒見到新面孔了。趙想的老婆還是八年前見的。

“我都沒見過呢。”梅思懿看了眼樓上，“忱仔說女孩子腼腆，要慢慢來。”

老爺子把嘴型調整成一個圈。又點頭說聽外孫的。“忱仔看上的，總沒錯的。”

“聽說家裡|根正苗紅……”兩位加起來一百五十歲的長輩默契地埋下頭，嘀嘀咕咕地說話。

李忱然從樓上下來，一手接着電話，一手拿着光盤。“外公，媽，我回去了。”

梅思懿問他這個時間還要過關幹什麼。

“有點急事。”

李忱然在玄關處提了工作包，喊了司機，坐上車，往口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