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離筱對李忱然是又愛又恨。
他時常有出去應酬。雖然回來沒有喝醉,但薄醉更折磨人。像今晚,她被晃地體力不支。現在兩人站在花灑下沖澡。但猶未盡興。他還摟着親個不停。
離筱曾對這種歡愉程度感到困惑,在室友聊天群裡和三位姐姐吐槽了一番。
老三:你就知足吧!我現在備孕,那事兒就和完成任務一樣!時間一到就開始一二三,完了每天早上開始玩|尿測數據!統計統計!我們讀的書都用到這上面來了!
說完,她貼出一張備孕統計表。之後群裡的聊天内容就轉移到安慰老三去,離筱的事就耽擱了。
老大怕離筱被老三說得恐婚了。私下悄悄聯系她,讓她不要緊張。
“每個人的情況不同,我二胎完了,和你姐夫關系還是一樣好的。”她又說了很多,最後表達了中心思想:多多溝通,享受當下,計劃未來。
李忱然吻着吻着,察覺到了離筱的心不在焉。停下問她在想什麼。
她剛想到老大的提點,說到“多多溝通”。就直言告訴他:“你太高了。我親着脖子好累。”他直直地站着接吻,離筱的脖子要折成九十度的直角才能夠到。
“你踩我腳上試試。”
她依言,踩到他的腳背上。有些站不穩,但剛好可以摟住他的脖子。
他輕微彎了點腰,這樣離筱的脖子就不用仰得那麼累了。
“好點了。”她笑了一下。
溝通後的新姿勢讓兩人都受益。
“我還要。”
“嗯。”離筱想到老大說的——享受當下。馬上回應說行。
“我要在鏡子前。”
“那鏡子你擦。”離筱做家務真不内行。
他笑着撥了撥她的耳垂,抱起了人。“當然我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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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離筱又做起了那個夢。
不過這次在半夢半醒之間。
屏幕中的李忱然揮手讓她過來的時候,她以飛快的速度跑過去。
在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時,回過頭的并不是李忱然。
夢中的高大男人面目模糊,但是感覺上又異常熟悉。她啊了一聲。
腳重重地踩空,右腳砸到了地上。
“怎麼了?”現實中的李忱然聽到響聲,用手探了探,沒有摸到人,坐起開了燈。“怎麼掉地上了?”他去床邊把迷糊着的離筱抱起來。
她扭着臉,說腳很痛。
他察看了一番,應是剛剛腳着地,又引起腳踝的舊傷。
“好些了嗎?”他給她按了會兒。
小腿有幾個穴位,觸之酸麻。離筱咧了咧嘴,須臾便好了些。
“還痛的話,明天去劉叔那看看。”
兩人回到床上。他問怎麼會掉下去。離筱平時睡覺是很規矩的,從入睡到醒,手腳的位置都沒怎麼變過。這次居然掉下床,實屬罕見。
“我做了個夢。噩夢。”離筱認為這個夢困擾她多時了,就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從高中起?”他像聽故事一樣,支起手看着她,“這條緬栀子路,你以前也和我提過。但我實在沒印象。”
離筱說是臨中校圖書館旁邊的一條小路。
“我不怎麼去校圖書館,借書都是去市圖。”他理了理挂下來的劉海,實在是想不起,“你在那條路上,發生過什麼嗎?”
離筱搖頭,實際上這條路在夢中|出現的頻率,比她實際走過的還多。
深夜讨論這些,也說不出個結果。他關了燈,摟着離筱躺下。
“要不等你考試完了,我們去看看那條路。”李忱然說臨中現在搬到其他區的新校區,市中心的老校區目前隻供高三。等閑不讓人進去,得找一下熟人。
“我到時候找找陸老師,”他笑了笑,“要特地告訴他是帶你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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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是離筱考證的日子。
李忱然一早就開車送離筱去了考場。她還有些緊張,去年失敗過一次,今年重新撿起來學,總感覺臨時抱佛腳,知識點還不紮實。
“有我給你歸納總結,你還擔心什麼?”李忱然笑着給她遞過考試筆袋。
“隔行如隔山,我的專業,你又不是很懂。”
“大差不差的。我以前猜題就很準。”他把離筱送下車,約定考完了,晚上去鐘悅酒樓慶祝。
離筱悶着頭進了門,又不放心回頭看了眼。早上李忱然聽話地穿上了長袖T恤,現在人靠在車邊,手裡拿着一根煙,撇了下頭,眼神與她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