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夏對幾人打了個招呼,讓丫鬟将點心盒放在桌上:“幾位辛苦了,我特意讓廚房做了點心。”
崔若盈笑着說道:“麻煩李小姐關心。這都是我們除妖師該做的。”
李惠夏歎着氣,坐到寇言湘身邊。
“其實寇姑娘都和我說了,我知道你們有重要的事要趕路去平幽。如果不是為了我,你們也不會在安平城滞留這麼久。”
寇言湘正色道:“李小姐此言差矣。人命沒有輕重之分,平幽那邊的事重要,安平城百姓的命也同樣重要。我們不能看着那隻妖怪作祟卻置之不理。”
崔若盈道:“是呀,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抓住妖怪,這樣安平城也能恢複安甯,我們也能盡快趕路了。”
不過這隻妖怪太會隐藏。幾人目前掌握的線索零零散散,根本無法拼湊出妖怪的信息。
“要是吳小姐記得什麼就好了。”
寇言湘道:“吳小姐還在金鳴寺嗎?”
崔若盈想了想:“應該還在吧。聽說她每次都會在金鳴寺住上幾天。”
“金鳴寺?”李惠夏聽到這個詞,擡了擡頭,“是城北那個金鳴寺嗎?”
“李小姐聽說過?”
李惠夏還沒說話,她身邊的丫鬟秋珠先笑了一聲:“當然聽說過了。崔姑娘,金鳴寺在我們這兒可出名了,以前我們姑娘和姑爺也去過呢。”
“是的。”李惠夏點點頭,“那時候金鳴寺還沒失火,安平城也沒有什麼妖怪作祟。”
李惠夏也去過金鳴寺?
崔若盈愣了一下,試探着問道:“李小姐知道金鳴寺為什麼失火嗎?”
“這個啊……”李惠夏垂眸思索兩秒,“似乎是有人縱火,更詳細的就不清楚了。秋珠,你知道嗎?”
秋珠性子活潑,平時消息最靈通,聽到李惠夏問她,連忙答道:“知道知道,是不滿姻緣的人放了火。其實呢,我聽說在那件事之前,就有一些人對金鳴寺不滿了。”
崔若盈和殷逐白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件事,官府的卷宗上可沒寫。
殷逐白道:“秋珠姑娘可否詳細說說?”
“嗯……”
秋珠看了李惠夏一眼,得到她的許可後才向下說。
“也沒什麼,就是金鳴寺名聲在外,來求姻緣的人都希望得到十全十美的姻緣。可是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呢?所以就有很多人不滿。放火的那個賊人就是這種吧。”
“原來是這樣。”
崔若盈低頭深思。
過了一會兒,天色大亮,李惠夏就帶着秋珠離開了,四人又開始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嫁衣花轎用昨天的就行,不用重新準備,連賓客都可以雇同一批人,隻需要換個場地就行,方便極了。
計劃定在明天,還有一日緩沖時間,留給崔若盈準備。
“現在輪到你了吧?”
寇言湘坐在一邊的繡凳上,看着崔若盈試衣服,幸災樂禍地說道。
崔若盈扯了扯衣服。嫁衣是匆忙準備的,寇言湘穿着有些小,但她穿着還算合适。
聽到寇言湘說話,她輕笑了一聲:“寇姐姐還對之前的事念念不忘?和祝大哥成親的感覺怎麼樣?”
寇言湘道:“那隻是假成親!而且……而且什麼感覺,你明天就知道了。”
崔若盈脫下嫁衣:“我們可不像你們一樣。”
寇言湘和祝星遊是互相喜歡的,隻不過寇言湘嘴硬心軟,祝星遊不善言辭,直到結局,這對苦命鴛鴦才表明心迹。
而她和殷逐白嘛……殷逐白對她負好感,她又盤算着殺了殷逐白。兩人看着暧昧,但那都是表面上的罷了。
寇言湘不明白她的意思,追問道:“不一樣?什麼不一樣?”
崔若盈把嫁衣疊好放在一邊,搪塞道:“哪裡都不一樣。”
如果她能殺了殷逐白,改變原著劇情,寇言湘和祝星遊也許能有個HE的好結局吧。
寇言湘還是搞不懂她的意思,正想着再問,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崔若盈打開門,一個丫鬟對她行了一禮:“崔姑娘。”
崔若盈道:“怎麼啦?”
“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丫鬟手裡的,是一封信,信裡鼓鼓囊囊的,還塞了東西。
崔若盈皺起眉。她進入小世界也不過兩三個月,基本上都在圍着男女主和反派轉,根本沒有認識的人。
誰會知道她住在李宅,還特地寫信給她?
崔若盈心中有了某種預感。她拆開信封,一串佛珠從裡面掉了出來。
佛珠帶着淡淡的香味,珠子光滑圓潤。崔若盈一眼就認出,這是吳雲淑戴的那個。
是吳雲淑?
顧不上多想,崔若盈攥着佛珠,又找出一張信紙。展開信紙,隻見娟秀的小字淡然陳列在淺褐色的信紙上。
“崔姑娘,今日酉時三刻城西桐花巷一叙。”
落款是吳雲淑。
“吳雲淑?”寇言湘也看到了紙上的内容,“這不是唯一幸存下來的那位吳小姐嗎?她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