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完那個小小的要求,月照臉色有些古怪:“你是想我與你一同演暴君妖妃的戲碼?”
何晏晏已經在自己寝宮裡看見過不少頂着“想上位”的宮女了,她雖然仗着暴君餘威可以躲幾天,但是長此以往躲下去一定會被發現的。
“不會太過分的,我在衆人面前'寵愛'的時候,你合作點,不要表現太不給面子就行。”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月照輕呵出一聲笑,抱着臂斜睨着她:“你覺得自己憑什麼可以和我合作?”
“我怕被發現身份,你也不想被發現吧,既然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彼此身份,這樣的情況下,不應該合作嗎?”何晏晏說得十分真誠,“否則我立刻就下罪己诏說自己不該寵信妖妃被妖妃迷惑相信我大燕現在有志之士一定可以揭竿而起提早給你送終!”
他眉目本來就冷冽,如極地的冰川,此刻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沉下去,整臉看起來就更加冷若冰霜,好似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何晏晏卻毫不畏懼地看着他,甚至還伸長了脖子:“或者你現在就能動手。”
沉默。
他沒有動手,而是勾了勾唇角,但也隻勾了勾唇角:“好的,”他就這樣笑着,“陛下。”
***
夜深人靜時,暴君和妖妃宮中,卻頻頻爆發出詭異的聲音。或是痛呼,或是尖叫,雜亂不已。
然而在外衆人,卻隻是眼觀鼻鼻觀心隻當沒有聽見。
房間裡,何晏晏被迫仰着頭,承受着臉上傳來的力道,她骨頭都被捏得錯了位。
“啊啊啊啊,痛死了痛死了。”
“等一下等一下啊啊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她的驚叫沒有換來一點的停頓,甚至她的臉被捏得更緊,最後伴随着一聲“咔哒”聲,她的臉終于被放開。
何晏晏趕緊去撈起一旁的鏡子。
月照剛剛給她捏了一個人皮面具,直接套在她臉上。
這是捏着她的臉,硬生生把她套在一個面具裡,仿佛是面目骨骼重新長過,帶上去的時候痛得要死。
不過整個按上去以後,整張臉便渾然天成,仿佛她本身就長這個樣子。
此刻,何晏晏摸了摸自己被微調的臉,雖然隻有細微的改變,但是現在這怎麼看,她都是一個男人,便不禁發出感歎:“想不到你有這手藝,在我們那高低是個整容聖手。”
“……什麼聖手?”
“意思就是易容手藝高超,”何晏晏再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有些遲疑,“不能幻術嗎,把臉塞進去好痛。”
既然達成了一定共識,那暴君的身份就不能被發現,何晏晏作為一個現代人又不會幻術,月照隻能給她畫了一張皮,捏着她的臉,一點點塞進去,順帶調整了下她的嗓音,讓她看起來和暴君更像。
“幻術容易被發現,再說我受了傷……”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并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轉而道,“如你所說,你也是異世界來的?”
暴君妖妃,一女一男,都不是原來的芯了,但是與她來自世界不一樣,月照也來自其它世界,那是同此地相差無幾的奇幻世界。
何晏晏隐去穿書的事情,隻說自己來自其它地方,知道一些此地關于未來的發展。
而月照是來自其他世界的修仙世家,一日外出曆練時偶然來到這個世界,無意進到妖妃這個殼裡,與何晏晏不同的是,月照還能用元神脫離軀殼。
“那你現在能離開軀殼多遠,一座城?一個村?這個皇宮?不會是這個宮室吧。”
月照一直沒說話,直到聽到最後才看了她眼,然後冷冷哼笑了一聲。
何晏晏明白了。
這已經能算是寸步不離了,他簡直和妖妃這身份綁定了。面對眼前這個情況,她簡直懷疑是不是上天開了個小玩笑,讓月照和她處境錯了位,導緻開啟了一把地獄模式。
她頹廢地抓了抓腦袋,看着月照沒什麼表情,就有些着急:“你都不着急嗎,如果一直頂着這身份我們就要死了。”
何晏晏沒有說得是,皇後腦袋上的設定不是鬧着玩的,何晏晏都不知道她這個随時有多随時。
“沒有我們,”月照糾正她,“等我修為恢複,自可沖破壁壘,你隻需擔心你自己。”
“……那我現在就去自曝。”
月照沒聽過自曝,但是不妨礙他理解這話的意思。他閉上眼睛,冷笑了一聲:“陛下現在就可以下罪己诏說自己來自異界就是妖孽相信你大燕定有志之士揭竿而起提早給你送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