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晏沉默三息,然後直接把耳朵堵上了。
她沒聽見,她什麼都沒聽見,什麼符鳥,這個消息她沒看到,都穿書了,她才不要上學。
可是現實總不會讓她如願,第二天,在她一大早打算從寝殿裡跑路的時候,剛剛一合上門,背後就突然傳來一股涼意。
她“咻”地一下回過頭,就看見一女子站在那裡,雖然一身華服,但神情冷漠,抱着胸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何晏晏愣了下,直到目光移動到她的設定上,差點炸起來了:“明塵??!!”
眼前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皇後明塵。
這個表情,活像要來給她一個痛快的。
好在明塵并沒有出手,隻是聲音冷硬開口:“太傅讓我來接陛下。”
何晏晏:?
“太傅說,陛下生性活潑,怕是忘記了今日是要上課。”
何晏晏:……
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假笑。
“太傅有心了,還勞駕皇後來送,朕回去收拾下就出門。”
“倒是不必,”在何晏晏轉身回門的時候,後面傳來什麼抖落的聲音,她一回頭,發現明塵已經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包裹,朝着她丢了過去,“太傅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
再也沒有了其他可以用的理由,何晏晏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餘星回突然讓他過來上課是什麼意思,還叫上了明塵,該不是給她設置了什麼鴻門宴,打算來個甕中捉鼈吧。
餘星回直接把授課地點放在了偏僻的湖心小院,她過去的時候,發現房間裡放了四張矮桌。
一張放在最前面,後面跟着兩張并排。
另外在前頭的角落裡,也安排了一張側放,似乎還坐着什麼人,隻是被窗棂遮一半,看不太清。
明塵直接推開了門,把她和小書包一起丢了進去,聲音有些冷硬:“太傅大人,陛下帶到了。”
何晏晏:……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明塵這個表現,說的應該是“太傅大人,犯人帶到了。”
看着明塵這樣子何晏晏覺得更加心虛。
再擡起頭,看見被之前被窗棂遮住半數的矮桌前,原來是餘星回已經坐在那裡。
他沒有穿平日裡的官服,而是一身常服,雪白的内襯,外頭是墨色的廣袖,發髻一絲不苟高束在頭頂,此刻他正挽袖寫什麼東西,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灑落,照得紙張半白半昏黃,也映照得眼前的人如芝蘭玉樹。
如果不是眼下這個情況,那真是一個值得欣賞的畫面。
“陛下。”他放下手裡的筆,擡眼朝着她看來,“陛下之前所說,臣思來想去,還是有一事不解。”
何晏晏感覺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卻抵在了門框上,明塵已經不在這裡,出去的時候還貼心幫她把門帶上了。
沉默片刻,她努力笑了一下,努力回想着月照之前給她提供的情報:“就算太傅不信,那也真的是,小時候……
“并非如此。”餘星回很快打斷她的回憶,隻是将桌上的紙張拿起,他将書寫好的文字抖開,展現給她看,“陛下對此篇策論,有何想法?”
餘星回字蒼勁有力卻也不失柔美,但是上面叽裡呱啦寫了一大堆還沒标點符号,這可比奏折難度高多了,何晏晏看了半天,愣是什麼都看不懂。
此刻雖然一個字沒說,但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餘星回合了合眼,不知為什麼,他看起來有點心累:“臣明白了。”
何晏晏:?
明白什麼了。
“從今日開始,陛下就和皇後與小郡主一起上課吧。"
何晏晏:?
餘星回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她一會,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行為:“陛下先前說,自己隻有十歲。”
何晏晏很震驚:“我十歲就要回來讀書?”
餘星回很困惑:“十歲不讀書讀什麼?”
何晏晏沉默了,她千想萬想,愣是沒想到這個理由會帶來這樣的後果,何晏晏憋了一會,硬生生擠出一個理由:“可是年紀大了,腦子可能沒有以前好用,這知識就進不去吧,能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