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巡很順利，或者說沒那麼艱難，因為提姆和迪克身上都沒有添什麼嚴重的傷口，提姆也隻多了幾處淤青和一處擦傷，迪克也差不多同樣的傷情。

匆匆的在韋恩塔下的基地洗個澡，沖掉沾染上的硝煙和黑暗氣息，在處理過的傷口上貼上人工假皮，仔細的做好僞裝。

為了節約時間，提姆過來的時候是迪克開車去莉莉絲家樓下接的他，那麼回去的時候自然也是要迪克将他送回去。不是說基地附近沒有備用的汽車，而是每一輛都不太适合開到莉莉絲家附近而不引起注意。

于是準備在基地裡稍微休息一下，等天亮就出發回布魯德海文的迪克就被拉走充當了司機，甚至迪克剛剛洗完的頭發還微微濕潤。

兩個人坐在迪克那輛符合他收入水平的車子裡，提姆換了好幾個姿勢才找到一個讓兩個人的沉默感覺起來沒有那凝重的角度。

“提米，你已經做出選擇了是嗎？”迪克打破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從提姆夜巡結束以後選擇回到莉莉絲的公寓能夠看得出來，提姆已經做出了決定。

“對，做這個選擇沒我想的那麼困難。”和昨天那沉默抗拒的态度不同，提姆說話的時候嘴角甚至帶了一絲微笑。

“那你也想好怎麼做了對嗎？”迪克看着輕松甚至還帶了一絲愉悅的提姆，也發自真心為他開心，提姆一直都是有計劃的那一個。

提姆可以說是他們兄弟中最像布魯斯的一個，這不僅指的是技能上，也指的在對感情的态度上，他一度以為提姆會将莉莉絲推到遠處。

“是的，我會找到解決辦法的，畢竟我們面對過比這些還要困難的局面，而我會找到辦法。”

不管是莉莉絲毫無記錄的人生前六年，還是身份成謎處于失蹤狀态的監護人，還有近幾年和莉莉絲頻繁接觸的外來者，所有問題都會一個個解決。

“提米，我當然相信你，你一直都是我們之中最……的那一個”迪克将中間那個形容詞說的又輕又快，提姆根本沒有聽清楚。

“我今天就回海文警局了，希望在我下次回來的時候，能聽到你的好消息。如果有需要，随時找我。”迪克打了一把方向，莉莉絲公寓樓已經出現在視線範圍内，在夜色中，那一角樓角成為一個指向标。

提姆微微一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沒有多說什麼感謝的話，他們之間不需要這些詞彙來表達感謝，他們的感情大多表現在戰鬥中互相托付後背的信任和血肉交融的痛苦之中，少部分體現在偶爾暴怒的破口大罵以至于拳腳相加上。

而迪克則是那個站在兄弟戰争頂端上的人，不止因為他更多的經驗和更加純熟的技藝，更多的是在他包容的性格和更加富裕的表達欲上。

當然這一切都有個前提，正常狀态下的迪克，這種情況下他才是那個可靠的長兄，溫柔的鳥媽媽；怒氣上頭他才是那個最大的不穩定分子——蝙蝠家族全員的經驗之談（布魯斯以自己的下巴為此擔保）。

提姆回到公寓時，莉莉絲睡得亂蓬蓬的紅發從被子裡透出來，完全蓋在被子裡的臉頰也睡得紅撲撲的，提姆發出的動靜完全沒有影響到她。

把手裡從韋恩塔拿來的解酒藥放到床頭櫃上，隔着被子将莉莉絲攏入懷中，莉莉絲身上溫暖的溫度隔着被子傳遞到提姆身上，原本活躍的思維就像是被按下減速鍵，睡意席卷而來，迷迷糊糊的将頭埋在莉莉絲的頸窩裡就睡過去。

提姆醒過來還沒有五秒鐘就開始懷念剛剛的睡眠，短短四個小時的睡眠，就将之前一段時間裡的睡眠虧空感全部補齊，他不需要咖啡就能精神抖擻的開啟一天的工作。

胸口傳來的觸碰讓提姆從良好睡眠的回味中抽離出來，莉莉絲正用暖呼呼的手指一下下的戳着他的胸膛，沒有用力，隻是留下一點點指尖溫度就會抽離。

見提姆睜開眼睛，莉莉絲就有點不好意思的輕輕戳了兩下後，手掌微微握拳合攏放在胸前，隻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森林綠的眼睛在垂落的發絲映襯下顯得格外鮮豔。

提姆的手臂搭在莉莉絲後背上，莉莉絲窩在手臂和被子搭出的安全區内，被子勉強将兩個人的身體蓋在下面，就像這張勉強躺下兩人的單人床一樣局促。

這一覺睡得太深太沉，提姆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怎麼會迅速入睡，更不用提怎麼從躺在被子上面變成蓋着被子睡覺。

看着莉莉絲還在盯着他看，似乎在用眼睛一遍遍描繪他的輪廓，不由得對莉莉絲抛去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莉莉絲緊張的做了一個吞咽動作，仔細的觀察着他的表情，似乎準備着他表情不對時随時停止話題：“你還記得昨晚說過的話嗎？還算數嗎？”

“你是說哪句？”提姆留了一點使壞的心思，想要看莉莉絲清醒以後還好不好意思重複昨晚的醉話。

莉莉絲糾結半天，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想要重複一遍昨晚的問題，又缺少了點醉酒後的勇氣，臉上浮起了紅暈。

看着莉莉絲糾結的神情和逐漸紅潤的雙頰，提姆也不好把她逗得太狠，确認關系第二天就因為無限制的玩笑導緻分手，并不是一個浪漫的故事。

“你是說這一句嗎？”提姆微微低下頭将親吻留在了莉莉絲的唇瓣上，莉莉絲先是微微睜大了雙眼，随後試探着伸出舌尖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