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袋被端端正正的放在地面上,阿黑虛脫地躺在床上,一頭冷汗。
阿高毫不避諱地在袋子上捏了捏,很高興地道:“很好,一切正常!”
阿直他們這個小組的任務是給這個片區提供所有技術上的支持。這個收容所地處邊境,體量不大,但是軍事化管理十分嚴格。事實上如今人力逐漸被機器和人工智能取代,依賴收容所生存的社會規模是相當龐大和普遍的。這其中也包括了在收容所找到一份工作的人。
阿直在操作櫃口上給這個小家夥領用了一隻小箱子和一點幹糧。工作台馬上就把東西送到了。再給阿黑申請了一個綠區的倉位,一身衣服,一點營養劑,藥劑,和他身體不便的時候使用的處理袋之類。倉位裡有專門的處理設施,一般用不到處理袋。
“呀,我不要進這裡,這裡又小又黑,悶死了!那被子一股子黴味!”阿紫十分不滿。
“可是你以前一直呆在那裡啊!”阿直不解。
“我要和阿黑在一起,他的皮毛最舒服,又香又軟!”阿紫跳着腳說道。阿直說不出話來。她難以想象阿紫為什麼會把一個粗糙的亞成年男性形容成又香又軟。
阿直提着東西和小箱子往回走。
“阿直給您申請了一個綠區的倉位,已經成功了。接下來你需要自己走過去,你行嗎?”阿高收到了信息,高興地說道。“行,謝謝你。”他艱難地說道。
“那裡臨近藍區,你有可能和你的朋友們碰面,不要驚訝。”他湊近了,壓低聲音說。
“他們還活着嗎?”“他們活得可精神了,他們比你還要小,都沒有成年,又不能給他們判刑。”阿高說。
“謝謝,謝謝你們。”一個人可以不懼生死,可若是把弟弟妹妹們都拿捏住了,那腰杆子就硬不起來了。不必對他們做什麼,隻要告訴他他們還活着,他就無話可說了。
阿直帶來了食物藥品和替換的衣物。
阿紫“吧唧”一下跳到了他臉上。
“哎呀,你怎麼哭了?很痛嗎?”阿紫舔掉他的眼淚。
“活着太難了。”阿黑說道。
“活着有什麼難的,那些管着我們吃喝拉撒生老病死的人那才叫難呢。”阿紫說。阿黑哭得更傷心了。
“我們需要在這裡看着你把東西吃掉,防止你把它們拿出去換錢。”阿直說。
“多少錢能換?”阿黑說道。
“那也要吃掉,吃不了的我們要收走,不然會被人搶的。”阿直說。
“就怕他不來,這樣我就能吃雙份了。”阿黑說道。這就是Alpha,他連站着撒尿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居然還惦記着打架,還覺得自己必然可以打赢呢。
最終在兩人的注視下,他很痛苦地一支一支,把東西全都吃掉了。這是一個正常人兩天的飯量。他撐得臉都白了,差點吐出來。阿紫跟着吃了幾滴,也就飽了。
“請你們回避一下。”
兩人出門之後,發現阿紫忘記帶出來了。
阿黑是不會去回避一個紫色毛球的,阿紫直勾勾地盯着他笨拙地換了衣服。他的身體上有幾道不起眼的細長的疤痕。瘦骨嶙峋,卻因為内髒是别人的捐贈而奇異地鼓脹出來。
“看着和别人沒什麼不同,有什麼不能看的。”阿紫道。
阿黑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