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啊,救命,救命阿黑!”小東西的聲音細弱,但阿黑還是瞬間從被子裡彈出來。
“放手!快放開她!”阿黑大喊。
不知何時,一個衣不蔽體的收容者趁圓圓不備,從背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剛開始圓圓還很鎮定,她自信這些營養不良缺乏鍛煉的收容者,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她看不見,這個收容者比她想象中要強壯許多,他身上是黃标,從黃區一路走來,好幾千米,毫無壓力。一看就是平時刻意鍛煉的。
他還不斷說着污言穢語。情況漸漸失控。
“讓我出去!讓我出去!”剛做好的小球立刻有了作用,阿黑一邊壓住拼命掙紮的阿紫,一邊擡頭喊道。
艙門打開,阿黑出來,這根本就不叫事。這壞蛋被直接掼在地上。由于一時找不到一條布來捆,阿黑隻得卸了他幾個關節,尤其是那張大嘴巴。
“阿黑,阿黑救我呀阿黑!”崩潰的圓圓哭着抱住阿黑的腿,“小白你到哪裡去了!”
“您放手,大姐。您身上沾了我的氣味,小白會打死我的。”阿黑說道。
“才不會!他現在都沒能來救我!”圓圓哭道。
直到圓圓都快不哭了,安保隊員們這才姗姗來遲。小白果然不在。
“不,不許動,把手舉起來!”都是些年輕的隊員,他們根本不敢上前。阿黑聽話地舉起手。躺在地上的人想來十分後悔,叫天不應,動彈不得。
關鍵是圓圓仍舊抱着他的腿,十分尴尬。
“大姐,您先松開。”他怕引起誤會,仍舊舉着手。
“圓圓,沒事了。你先松開手。”阿紫從阿黑的口袋裡探出頭來,安撫她。一見到還有别人,隊員們更加緊張了。阿黑看他們年紀都不大,甚至比自己的年紀還要小,完全靠不住。隻好自己安排起來。
“你,你們過來一個人,把她拖走。”他點中了最靠近的一個人,那個人也照辦了。“把她送到自己的艙位裡去,然後找她的朋友來照顧她。或者直接找醫生,可以嗎?”那個人答應着走了,小心地把她送了回去。索性離這裡并不遠,可以直接走過去。
“這個,你們拿束縛帶來,我把他按住,給他把骨頭接好,你們再把他捆上。”這些孩子們學藝不精,最後是讓他們團團按住,阿黑自己接骨頭捆繩子,一手包辦了。“把他裝在車裡帶回去,先找個醫生給他。記得給他換成正式的約束帶,可别忘了解開,最後讓他截肢了。”他盡量仔細關照。衆人帶上犯人,感覺松了一口氣,都準備走了。
“喂,你們不需要把我再關進去的嗎?”他又重新舉起了手,無奈地說。過來了兩個人,又把他塞了進去。衆人都不曾記得勸離周圍群衆和清場,他們之前是通過上空管道投送過來的,因此隻是粗暴地拖着壞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走路離開了。
“他們一點都不靠譜。”窩在小球裡,阿紫嫌棄地說道。
“十幾歲的孩子确實是這樣的,你們的安保隊員年紀也太小了。”阿黑說。
“我們這裡是收容所,不用那麼強壯的戰士。再說用正規軍的話,收容者們會被吓到的,吓得話都不敢講了。這些人在學校裡都是尖子,一個個可厲害了。”阿紫說。
“拿了槍之後,跟普通人的視野是不一樣的。”他們不再是肆意的少年,反而顧忌更多了。
“謝謝你救了圓圓。”又過了一陣,小白才出現在外面單腿跪下來說道。當然他不是出于感激,而是他好像站不動了,也方便和阿紫說話。隔着茶色玻璃看不出他臉色如何,但也知道不好。雖然穿着制服,但是沒佩裝備,而且好像人都站不直了。
“嗯,沒關系。你去看過圓圓了嗎?她沒事吧?”阿紫站在阿黑的被子上說道。
“還沒有。”小白搖了搖頭,“拜托你去替我探望她。”他遞進來一塊電池作為謝禮。他伸出的手腕上沾着血迹,但是嗅覺靈敏的小東西完全沒在意。高興地接過電池,登登地去了。
“謝謝你救了她。也謝謝你照顧我的隊員。是我沒把他們帶好,對不起。”他鄭重地又說了一遍。“不必在意。”阿黑努力爬起來坐着說話。那個壞蛋也不是紙糊的,掙紮中狠狠地在他腹部撞了一下。好在這點傷勢那個功能強大的藥劑完全可以一并修複了。
“我代表收容所執行中心對你表達誠摯的感激,但是由于你防衛超出必要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