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上位阿爾法的強大氣息把她安撫下來。
“喏,我是一個外來的阿爾法,什麼都不懂。現在我犯了法了,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阿黛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慌了。
當然這一點上全民安全系統就可以做得很到位了,絕對不會讓她有任何疑慮的。
有了不當行為之後,各項限制措施立時生效,系統通知她原地待命,服從管理。同時她的行為事實,法條依據和判罰結果都即時出現在了她的終端上。
她和小黃都是三個月的限制期,需要賠償損失而小黃會凍結她的職務。如果表現良好可以暫緩執行或提前結束。
她有幾分鐘的時間和親友告别,可以委托安全系統給她的親近關系人打電話,可以尋求法律援助,可以申請複議和上訴。
最關鍵的是,如果她覺得這個判罰顯失公平那她可以拒絕接受。甚至特别提醒她要注意識别安全員的身份,如果她覺得這個人或者是機器的身份和行為有問題,是可以拒絕跟随的。
這是她的權利不需要承擔任何後果,直到壓倒性數量的武裝來了為止。你有權反抗,但是權力機關必須帶走你。
一般會根據此人的危害性判定,第一次來的就是壓倒性的執法力量。
在這幾分鐘的時間裡大家也看了一下小黃的判決,涉及的法條羅列的十分精準,可見她很多地方确實是有規避犯罪的嫌疑。
“就到藍區?走過去嗎?”突然阿黑看了看終端說道。“對,可以走慢一點,但不能無故拖延。”
“我們可以去嗎?”阿黑說。
“可以,隻要你們不做出過激行為,可以去的。”小紅說。
“那好。大家各歸各位,照顧好自己。我陪她們走一趟,很快回來。其餘人好生呆在這裡。”阿黑畢竟年長,指揮若定。
“走吧,需要收拾行李嗎?”他很鎮定地說道。在小紅拒絕了之後就很淡定地跟她們走了。
系統終于發現阿展“無故拖延”之後,剩下的孩子們不是有職責在身,就是比小紅和小黃更加小,完全形不成“壓倒性”的力量。
此時阿黑作為“壓倒性”的力量收到了協同押送的通知。
這其中的時間差足以讓他們把一切都搞清楚了,然後跑路。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讓你說得太多了。”阿黛攬住小黃,緊緊捏住她冰涼的手。
“沒關系,這是我的錯,我隻是太害怕你們做錯事情,不知不覺就……”小黃道。
“對,都是我的錯。是我刻意引導你的,你隻是好意,你怎麼會防備朋友呢對不對?至少我們那個時候還是朋友對吧?”阿黛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孜孜不倦地給她洗腦。
“我也要向你忏悔。我這麼做不是為了規避犯罪,是刻意要進來的。”所以大家看到她主動犯罪的行為才會沒有這麼驚訝,他們早就有這個打算,隻不過計劃突然提前了。
“藍區的病患占用了大量的醫療資源。可是這些人治好了又有什麼用呢?反而還要浪費更多的人力來看管他們,那老貝他們要攢齊資源就遙遙無期了!我要進去,‘勸說’他們。”在小紅和小黃震驚地快要停下來的目光中,阿黛說道。
“那這樣的話事情也沒有這麼嚴重。”小紅說道。
“你這個叫救濟性犯罪。有些人親屬坐牢了,因為過于擔心,就自己也進去。還有吃不飽飯了,想辦法進去。或者人身權利受到傷害,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出此下策。法律對這種主觀惡意較小,社會危害不大的情況是持同情态度的。”
“對的,有一段時間這種犯罪很多。我也是怕你們自己胡搞造成嚴重後果,才不知不覺多說了些。”小黃道。
“對啊!你是出于善意幫助我們啊!你隻是擔心我們會做錯事而已!再說你也沒有把明确的法律條文告訴我們,隻是說得比較詳細而已!再再說了,法律也是公開的,你隻是出于好意解說得多了些嗎!”阿黛循循善誘,最後總結道:“都是我的錯,你是被朋友騙了,你是沒有惡意的!”
看到小黃漸漸放松的樣子,小紅這才知道她是怎麼被阿黛忽悠瘸了的。
“你不知道,我們跟那些厲害的人不一樣。我們沒什麼大出息,長官們就是看中我們不抽煙不喝酒也不和波們亂搞才會喜歡我們的。要是我們又蠢又笨,就真的沒什麼用了。”小黃還是很在意。
“這有何難!做了一件不好的事就用另一件好事去掩蓋它嗎!誰還沒做過錯事!難道你服役這幾年就做不出一件比他更出彩的事嗎?我來幫你!”阿黛如釋重負。原來阿爾法的世界裡蠢比沖動更嚴重,找到了症結所在,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對啊,做錯事有什麼。那些調皮搗蛋的小阿爾法們三天兩頭被長官吊起來打,為了不耽誤工時根本就不讓他們關禁閉,記錄早就一大堆了,長大後不還是平步青雲嗎。做錯事,彌補就行了。
短短一千米的路程,她們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手拉着手快要和好如初了。
當然光嘴遁是沒有用的,她們和好的最大原因是阿黛說了一堆好話之後,按照現役軍官的标準,補償了她三個月的收入。這個數字是她正常津貼的五倍。
不記名貨币,即時到賬。
阿黑跟在後面全程沒有存在感,隻是在最後一刻,神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