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退了身旁的随從,邀曲以甯和展昭進了屋裡,
展昭時時刻刻保持着警惕,生怕屋裡也暗藏陷阱,
陳三刀進了屋裡,先是招呼着兩人坐了下,然後給他們倒了杯茶,展昭看了看茶,對于剛才的事情他心有芥蒂,不太想喝,他看了一眼曲以甯,果然,曲以甯也沒喝,
緊接着陳三刀從書桌上拿出一個畫軸,緩緩展開,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子模樣,“是他盜走了犀角香,”
“盜?”展昭有些詫異,看來犀角香在黑市也很緊俏,并沒有像傳言那般遍地都是,
陳三刀點了點頭,“通天犀難得,犀角香更難得,除了趙祯就是我這裡有了,小安本是黑市裡一個遊民,是交了投名狀來的我這裡,他行事嚴謹狠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對他委以重用,卻不成想他的目的竟然是犀角香,前些日子,他盜了犀角香跑了,”本是家醜,他不願外揚,可是面對曲以甯,也沒什麼好隐瞞的,“從黑市離開是要經過清風堂和霁月堂的,”
“他輕而易舉的就出去了?”曲以甯想起自己當初在清風堂和霁月堂的那段難熬時光,如果也有人輕而易舉的就這麼通過了,她倒真是想會會他,
“他不是,他走的第三條路,”陳三刀正了正色,面容凝重,“琉池,”
曲以甯不太了解,當時的自己也隻是闖了清風堂和霁月堂,連黑市都沒來過,更别說什麼琉池了,但看陳三刀的神色,這琉池可不是什麼福地洞天,
對于琉池,展昭有所耳聞,是聽他的那些江湖兄弟們提起的,聽起來很駭人,但總歸是傳聞,沒有面前的這個人說的可靠真實些,
“琉池底下有隧道,直通外面的世界,但琉池水腐蝕,肌膚一碰露白骨,白骨浸泡會成渣滓,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穿過去的,最關鍵的是他竟然還活着,”
甯願選擇琉池都不願走清風堂和霁月堂,可想而知,它們有多可怕,
“我可沒說他還活着,”
“他如果不活着,你怎麼會回來打聽犀角香的事情?不過也得感謝小安,要不是他,以甯你也不會回來是不是?”陳三刀笑着卷起了畫卷,重新放好在書桌抽屜裡,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很簡單,無需多說,曲以甯不想接過陳三刀的話,她把目光移開,四處瞧着,
“刀爺小安在來黑市之前是做什麼的?”展昭在一旁開口問道,
他相信,對于身邊人,刀爺自然也是會調查清楚的,對于為什麼要盜犀角香這種問題,他覺得也沒必要問,刀爺若是知道的話,早就有所防備,哪裡還會等到這一天,
“是殺了朝中的某個要員,被流放了,”刀爺眸光微閃,
殺了朝堂中人卻隻是流放,這種事情很少發生,再加上對于朝中的變故展昭都有所耳聞,他猛然回想起一件事,“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陳三刀擡頭想了想,“大概七八年前吧,”
七八年,殺朝堂中人,流放,
是了,這一切的一切聯系到一起,一切真相浮出水面,展昭大概猜到了,
“他是不是甯州人?”
刀爺眉頭微皺,目光深邃,想了良久,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甯州?”曲以甯的聲音響起,“我記得嶽筝也是甯州人,”
展昭緩緩開口,目光堅定,“小安盜犀角香和裴家脫不了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