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昭今天也很煩!
紀昭新收了三個小弟,相當傻逼!這月第三次被同一撥人堵了,還是堵在同一條路上。
這會兒又在群裡齊齊哀嚎:虎哥,救命!
紀昭趕到的時候,三人正鼻青臉腫跟孫子一樣窩在牆角挨訓。
他将車停在路邊,看了一眼放在車座下面的利器,随手從儲物格掏了一把後下車。車門重重一甩,成功将那邊幾個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紀昭叼着煙眼皮一撂,雙手插兜大搖大擺走過去。一身誇張的黑,褲腿寬的能裝四條腿,脖子上手腕上褲腰上雞零狗碎挂一身,配着一顆蠟黃蠟黃相當邪性的寸頭,就差腦門上刻着我是你爹了。
堵人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輕舉妄動。
紀昭晃晃悠悠走到三人跟前,一點眼神沒給旁邊站着的幾個人。三小弟聽到動靜後一擡頭,唰的一下站起來,瞬間找回氣勢。
紀昭挨個看了一眼,手癢難耐,兜頭一人賞了一巴掌,“他媽的什麼樣的智障能連跪三次?還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姿勢!”
紀昭打完罵完才覺得憋了一路的火氣消了些,手一擺,“行了,走!”
剛一轉身,一條細溜的花臂擋在面前,“這就想走了?”
紀昭揚起下巴,薄薄的眼皮一撩,斜睨了一眼旁邊的人,“不走你還想請我吃飯?不好意思沒空!”
說完越過他的胳膊就要走。
“你他媽的!”攔人的花臂瞬間惱羞成怒,眼瞅着一巴掌就要伺候紀昭臉上,紀昭向後退了一步,掏出兜裡的伸縮棍照着他的胳膊狠狠來一下。
早就看那花裡胡哨的玩意兒不順眼了。
“啊!”凄厲地慘叫聲響起。
“叫你大爺,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紀昭話音剛落,旁邊的人蜂擁而上打成一鍋粥。
紀昭混亂中喊着讓三小弟先跑一步,等拖後腿的三個玩意兒撤離出去,才一腳踹開後面跟着的臭流氓。
屏着呼吸狂奔到車跟前才猛刹住腳,轉身開始叫嚣:“來啊!孫子!”
“你他媽的!”花臂拎着個家夥正要過去,打算新仇舊怨一塊算,旁邊的小弟忙忙拉住他,“大哥大哥,這車咱砸不起。”
花臂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紀昭身後白色髒成黑色的大塊頭車身,“賠個屁!老子送它去廢鐵站!”
說完掄了掄手裡的家夥。
小弟死命扯住他:“大哥大哥,路虎攬勝行政版!咱縣城頂天了就兩三輛,你看車尾那一層黑色。”
“不就沒洗幹淨嘛。”花臂大哥不屑道。
小弟連忙擺手:“不是!黑金子!這一看就是去工地專用座駕——咱們這煤老闆的标配!”
“哇!”湊在旁邊一塊聽的小弟眼睛一亮。
花臂:“你哇個毛啊!”
小弟:“…………”
“還砸不砸啊?”紀昭站在車跟前叫嚣,“要砸抓緊機會,等會兒跑起來我怕你兩驅追不上!”
花臂臉紅一陣白一陣,連句狠話都沒說出來。
紀昭嗤笑一聲懶得再跟他墨迹,拉開車門上車揚長而去。
路虎寬敞後座,三小弟擠在一塊可憐兮兮,“虎哥……”
“閉嘴!”紀昭沒好氣道。
這二逼名字,還是他爸找人給他取的,什麼虎年生的虎虎生威,男孩子陽剛之氣!放着大名紀昭不叫,成天叫虎虎!虎虎!
真是夠虎的!
紀昭揉揉酸麻的胳膊,剛被掄了一棍子,腫了好大一塊。他從小養尊處優慣了,皮膚本身白又薄,稍微磕碰一下都特明顯。
“去醫院吧虎哥!”朱正勸道。
“不去!”紀昭不耐煩道,再去這月都特麼第四次了,一院住院部的1102間都快成了他的專用病房了,全都因為這仨貨!
“我說你們仨挨了這麼多回,就一點經驗都沒總結出來嗎?”紀昭實在沒忍住問道。
“以前沒我的時候怎麼混的?醫藥費能掏得起嗎?”紀昭百思不得其解。
“這回我們總結出來了,虎哥。”賴明趕緊說道。
紀昭:“比如?”
“下回我們換條路走。”張浩一拍大腿。
紀昭:“…………”
“你他娘的還真是個天才,這下誰能分得清你跟張大炮?”
張大炮是紀昭小學同學,六年級都沒背會九九乘法表。
一旁的朱正接着補充:“還要保護好鼻子,我發現這麼多回,數揍鼻子最疼。”
經驗之談!絕對是經驗之談!
“對,下回……”
紀昭扭頭,“再特麼說個下回試試?”
“不說了不說了……”三人連連擺手。
車沿着北街一路走到頭而後一拐停在路邊,紀昭手肘擱在車窗上往前一指,“看到那條小路了沒?”
“看到了!”後排三人點頭。
“下車!順着巷子一直走到最裡邊,那兒住着個撿廢紙片的老爺爺,你們幫他把紙片拉到廢品站賣了。”紀昭說道。
“好嘞!”三個人聽完立馬下車,沒有片刻猶豫。
紀昭不放心又将人叫住,“我說你們都不問一下原因?”
賴明:“助人為樂?”
朱正:“行善積德!”
賴明:“不用問!虎哥讓我們這麼做肯定有做的道理!”